感了,學海無涯,日後多加補救即可。這幅畫你且拿去,也算小女子的一番心意。”
“想不到凌姑娘竟對在下如此上心,在下甚感欣慰。”於是乎,在我期待的目光之下,滄瀾霄在衣袖中掏啊掏的就將一疊銀票放在我面前,見我快速伸手拿過,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笑道:“沒想著你還是個財迷,這可,可真真好。這畫,現下可是我的了。”
我滿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握著那一疊厚厚的銀票,雀躍地想,這可遠遠不止千金來著了。滄瀾霄也是滿面春風地收了畫軸,就差塞進衣袖中了,怕是太長,也塞不進去來著。
“你既然得了畫,那就走吧,恕不遠送。”我收好了票子,眼見著滄瀾霄還在眼前杵著,雖然說我心情好了不少,卻也不想老見著他,便直截了當地提了出來。
“你!”滄瀾霄被我這話一噎,隨後,竟如春風化雨般笑了起來,還順手捏了捏我的髮髻,笑道:“你啊,就是沒心沒肺的。”
聞言,我不禁瞪了他一眼,什麼叫沒心沒肺?老孃沒心沒肺也輪得到他來數落?不過見他這般笑靨動人,眉梢眼角皆是溫柔,也就不忍再損他兩句了。只是唸叨著“你怎麼還不走啊,臉皮真厚”云云。滄瀾霄確是笑得更歡,霧氣迷離的鳳眸清晰無比,其中的寵溺神色一覽無餘。
“日後,你歡喜什麼,我定然全全給你尋來。你不歡喜什麼,我也定然會隨著你的意,你……。。”滄瀾霄話未完,便被突然到來的詩云打斷了。詩云並未敲門,一把推門而入,滿面焦急驚慌。見我帶些責問地看著她,她才緩了緩氣,福了福身道:“詩云失禮了,只是事出緊急,還望姑娘給拿個注意。”
我疑惑地看著詩云,平素波瀾不驚、處事得體的她竟還有這種時候?
“姑娘請快些移步。”詩云勸道。我便不再多想,跟著她行去。
正文 愛恨茫茫1
詩云一路上與我說了大致情況,原是黛色在接客之時絕了避孕的藥物,私自懷上了身孕。這原也不是什麼難纏的事情,但是,懷上的竟是禮部侍郎的子嗣。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最煩人的便是這禮部侍郎丁大人的夫人。丁夫人是丁侍郎的恩師禮部尚書的嫡女,自小受寵,為人便也嬌慣些。成親不久,對丈夫管教甚嚴,如今出了這等事,怎能不來興師問罪?
我心中也大致有了盤算,甫一回頭,卻發現滄瀾霄竟然不緊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後,還晃著他那口白牙,衝我魅惑一笑。我瞬時腦袋發漲,一個勁地跑到了後堂。到了後堂,才驚得停下了腳步,暗暗懊惱自己的行為怎麼這麼幼稚,果然是遇著了滄瀾霄,什麼都會發生。
後堂中坐著一位明豔的婦人,綾羅綢緞,金釵雲步,顯然就是大富之家的夫人,她的一旁環繞著奴婢僕從數十人。而堂中,跪著的便是容色動人的黛色。那個曾今因為傾城之戀而紅遍天都的阿黛爾,如今依舊容色非凡,楚楚可憐地跪在地上,臉上哭得梨花帶雨。
堂中眾人見我進來,不由都轉頭看向我。黛色因著與我排演之事有幾分交情,膝行而來,泣不成聲道:“姑,姑娘,求,求你保,保我兒一命。”
我盯著她那破損的妝容,暗暗嘆了口氣。“這位夫人,在下凌緋,如若不棄,可喚一聲凌姑娘。”
“你是什麼身份?也配我家夫人如此喚你!”一旁的小丫頭嘴快道。
“蝶兒,住嘴。”那丁夫人低斥了奴婢,轉而神色淡淡與我道,“想來凌姑娘也知曉了事因,你是這兒的管事,便給個說法。這孩子,我決計留不得。”
“姑娘!”詩云小跑了進來,擔憂地看了眼黛色,又看向我等著我的決斷。我回望了眼,滄瀾霄並未進來,想來還是有些顧忌的。
“夫人,我只是,只是想為他添份血脈,不想爭什麼。求你,求你放過這個孩子。”黛色抱住了丁夫人的腳,苦苦哀求著。
“添血脈?你當我是死人麼?”丁夫人一腳踢開了黛色,任她摔在地上,也無動於衷。
“黛色,你可知青樓的規矩?”我尋了張座坐下,冷眼看向黛色,不鹹不淡道。
詩云見狀,趕忙上來勸道:“黛色是一時糊塗,姑娘,你……”
我揮手止了詩云的話,淡淡道:“既是自己糊塗,便得負責。生死富貴,不都安在自己手中,又怎能求他人呢?”
聞言,丁夫人終於正視了我一眼,目光微不可查地露出了幾分讚許。
“這樣說來,姑娘也不願念念舊情了?”黛色滿面失望地看了我一眼,哀傷道,“為什麼?你愛他,便可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