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大家不都看見了嗎,是有傷在身沒錯,但並未危及性命。至於幾位沒回來的師兄,是被派去各地探查,並且疏散附近 的居民了。”
“我聽說此番魔皇親自來了才將程首座打傷的。據說那魔皇凶神惡煞,滿臉橫肉,魔力強橫,有萬夫不當之勇……”
“喂,等等……魔界的魔皇不是女的嗎?你也太沒見識了吧。”
“呃,這個……”
“胡說,我聽說是……”
對這些議論紛紛,我動聲色,只趁著護山大陣尚未被完全修復的時機,與白鬱商定好下一步的行動細節後,將他送了出去。
萬眾期盼的目光下,大殿的會議結束了,同時也將程首座冒死帶回的訊息公佈出來,魔界此次動用的一種奇異的靈火為主要攻勢,隨同前來的高手卻並無多少。所以程首座等人此行雖中了埋伏,也能及時殺出重圍。想必是對這火焰有極度的自信。至於如何對付那魔火,眾位前輩正在緊鑼密鼓地商量對策,一旦有訊息,便是天源宗的反攻時刻了。
天源宗上下浮動的心思才逐漸沉靜下來,不幾日,謝遠殊飛信傳訊請我前去他的居所。
他的住所是一座精巧的閣樓,坐落在半山腰的一處湖泊中心,四面遠山浩渺,碧波盪蕩,是個景緻清雅、靈氣充沛的好去處。
初見面,謝遠殊的神情雖然正常,卻隱有種意料之外的憔悴,像是耗費了極大的精力,我禁不住詫異地問道:“這些日子巡守很勞累嗎?”自那次會議之後,術部和器部的頂尖兒高手都受命全力以赴地鑽研那詭異的靈火,而劍部和丹部全權負責宗內的警戒,兼修補破損的陣法,大戰臨近,天源宗的巡守比往日增加了五六倍還不止。
“沒有,日常巡守還輪不到我,最近是忙另一件事。”謝遠殊搖搖頭,臉色雖然蒼白,目光卻出乎意料的明亮剔透,帶著冰砂般的冷光。
他帶著我來到閣樓頂端,看到上方玉石雕刻般的鯤隼,我立刻明白過來,驚喜地問道:“你成功了?!”
“沒錯,從今往後,它在這裡和我一同修行,一同吸納天地靈氣,我終於有一個真正的同伴了。”一邊說著,他上前撫摸著鯤隼的頭顱。為休養方便,鯤隼暫時進入了休眠的狀態,卻似有所覺,溫和低低咕了一聲。
最後一句話莫名地有些刺耳,我刻意忽略。問道:“耗費了很多功力吧?怎麼不說一聲讓我來幫忙。”
“我一個還能應該過來。”謝遠殊笑了,“再說,如今還是戰時,你還是儘量儲存實力的好。”
“也不知這場仗什麼時候才能打完。”談了片刻,我故意嘆了一聲,“不知諸位前輩對靈火的鑽研進行的如何了。我來時聽說程首座結束閉關,匆匆前往求見宗主了。想必是已經有了頭緒吧。”
謝遠殊卻黯然搖頭道:“只怕沒有這麼容易,昨天我得到的訊息還是毫無進展。”
當然是毫無進展,魔界鑽研了幾千年都束手無策,天源宗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短短十數日之內有成果。我憂心道:“這麼困難?!那豈不……”
“放心吧,上次五部公議,宗主和諸位前輩已經決定,一旦危機不可解,就動用那樣東西。”謝遠殊安慰道,“這次程首座前去拜見宗主,想必就是為了此事。北方火焰持續蔓延,每拖延一日,就要有萬千生靈塗炭。”
“什麼東西?”我驚訝地問道。
“自然是我們天源宗最堅實的屏障,盤古神璽了。”謝遠殊笑道,“按照程首座所檢視的情況,那靈火不僅暴烈,更蘊含著一股極殘毒的陰寒之氣,詭譎無比,非是平常法術所能抗衡,必須得有浩大的天地元氣方能壓制。能調動這麼多天地元氣者,世上唯有盤古神璽了。”
一切都如預料之中,心臟砰砰直跳,我發自肺腑地笑著拍手道,“那太好了。我們可省力了。”
“護送神璽的這一戰我也準備參加。”下一句話就讓我純然的喜悅多了一份雜質。
心神一顫,難以言喻的滋味湧上心頭,我含糊道:“難得你這麼有決心。”一旦動用盤古神璽,天源過就是決定一戰定勝負了。此行之危險,必然盡起頂尖兒高手隨同。
他不僅是天源宗年輕一輩的翹楚,還是宗主的關門弟子。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是義不容辭。
“這些日子,我閉關不出,也想能了一些事情,得失之間,有些心情,真的只能放下。”他凝視著我,一字一句地道,“所以此次請你前來,也是為了道別。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這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