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的是攝魂術,他聽不到我們說話,不過我們不能耽誤太長的時間,現在我必須給他做一些暗示,將他唬弄過去,因為他清醒之後,必然心中有懷疑。”
說著,西勒哲走到鐵爾罕旁邊小聲說著一些什麼,大約是編造一個故事,便是鐵爾罕之後回憶起的“記憶”。
當他做完一切,敲了一個響指,鐵爾罕便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他現在會出去,然後會將他離開南照殿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女子當做是你,抵死纏綿一番就會睡去;等醒來之後,他會以為是他自己看到你傷心流淚,才會鬱郁離去開,恍惚之中,將遇到的女子當成了你。”這便是西勒哲編造的“記憶〃。
“這便是攝魂術?”王珍驚異道:“有這般厲害?”
“哪裡很厲害,不過是虛張聲勢……我的攝魂術能力其實很弱。”說到此,他顯得有幾分慚愧:
“只要人起了防備之心便不易中招,方才你們情緒波動都很大,才讓我有可乘之機,點了迷煙將你們麻痺,再用銀針刺激他頭部的穴位,一邊麻痺一邊讓他徹底放鬆下來,然後一遍一遍在他耳邊做暗示,如此才能將成功的機率提高到九成,實際上一般情況下對普通人能成功的機率大概只有七成,若是心性堅定之人,更是困難,所以說,剛才看起來順利,其實好險。“
他不好意思說明,方才是情況危急,他不得已而為之,為此還冒了一身冷汗,深怕鐵爾罕心性太過堅定,破了他的攝魂術,還好那時他已經是心緒大亂,不然還真不好辦。
看到王珍依舊還在不可置信之中,他便解釋的更加詳細了:“我本是北孟人,你知道北孟嗎?是更北方的一個小國,我們北孟人有攝魂一術,可惜如今已經失傳了,只因二十年前被大域滅了國……我國的國人絕大部分都死了,那時候我還小,被大域將領當做俘虜帶了過來,這攝魂術也只記得幾句口訣,不然哪至於這般不濟。”
王珍對大域的歷史不甚瞭解,所以並不知道那是一段相當殘酷的屠殺,北孟是個小國,國內習得攝魂術的只有王族中少數幾人,也從未以此為惡,但與他們相鄰的大域意欲擴張領土,藉口他們是一群會妖術的妖人對他們進行殘殺掠奪,於是二十年前,北孟這個國家就不復存在了。
王珍聽得西勒哲與大域有國仇家恨,暗道原來如此,難怪這人會和蘇爺勾結,這便解釋得通了。
方才她以為西勒哲的攝魂術很厲害,便起了些心思,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攝魂術,也不過只掌握了皮毛而已。
也該如此,否者此人不老早就在大域呼風喚雨了麼,且聽他而言,似乎攝魂術和催眠術有相通之處,只怕還有所不及。
不過不管怎麼說,王珍的曙光已經出現了。
而實際上,西勒哲並不止是蘇爺派來保護他的,這個人身懷八印,僅次九印,便可知道他的地位絕非普通,如今大域的情報網逐漸修復,便是由他在主要掌管,代替了當年嬌娘的職務。而蘇爺更是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決定,他將大域的情報網全部交給了王珍。
他怕王珍不夠強大,因而用了他能用的全部能力來保護她。
“我們所接到的命令是盡一切的力量來保護你的安危。”西勒哲頓了一下道:“雖然暫時還無法將你救出去,但我們一直在尋找機會,所以請你不要放棄……另外蘇總管有句話要我帶給你。”
“什麼話?”
“其實也就只有四個字,不離不棄。”西勒哲眼含笑意的道,這種疑似情話,在以往的任務中,實在很難得聽到。
王珍深吸了一口氣,不離不棄,如今他們相隔千里,而他居然對還她說不離不棄,這人真是……
“具體的情況我會慢慢讓你瞭解,我今天潛進來已很不容易,現在外面的侍女只怕很快就要進來了,我只能長話短說,明天宮裡會派幾個侍女前來送衣料,其中有一個侍女走到你面前的時候會跌一跤,你一定要留下她,她是我們的人,我不能時常出現在南照殿,有她在此我們的聯絡自會方便許多……”
王珍點頭,望了望門外,道:“好……不過用你們這麼多人來只保護我,未免太過浪費了。”
“你的意思是……”
“不是說不離不棄麼?那麼我總應該做些什麼吧。”她說著,臉上浮現出一些晦暗不明的神采:
“既然是情報系統,自然應該全力發揮它的作用,只用來保護一個女人委實太過浪費了。”
她對西勒哲道:“你方才聽你所言,你與大域有滅國之恨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