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安心。
只是秦柳自己的意思,她未必知道。
秦桑姿態優雅的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才緩緩道:“我這樣優待你們,為什麼,你們難道想不明白麼?我們姐妹兩失去親人相依為命,最需要的就是身邊要有忠心不二的人,對於忠心的人,我是不會吝嗇的,但是若是敢欺瞞主子,私通外人對主子不忠,或者偷雞摸狗,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可莫怪我手狠,要知道,就我們姐妹倆這樣的女流之輩,手若不狠,心若不硬,還只不定日後要落得怎麼遭了,所以大家一定要記住,各守本分,忠心為主自然——”
她環顧一下底下的眾人,笑道:“自然是少不了好處,有獎有懲,才好治家,不是麼?”
眾人趕忙稱是,其實他們俱是經過秦桑自己挑選的,應該是錯不到哪裡去,只是秦桑擔憂知人知面不知心,才有此敲打。
關鍵是她所開出的條件,算是非常吸引人的。他們不是傻子,自然曉得衡量。
在事後,秦桑單獨留下季管家,她從懷裡拿出一張單子,給季管家過目。
季管家一看便知,是自己的賣身契。
秦桑含笑,當著季管家的面將賣身契四個粉碎。季管家看著紛紛落地的碎片,難免有些心緒起伏,他從好生生的一個秀才,變成了卑賤的奴隸,這其中的無望、憤恨,又豈是他人能夠體會的到的,他按耐住自己的心情,垂目道:“夫人這是何意?”
“季先生,我知道你犯了罪,衙門留了案,就算撕了這張紙,也改變不了你的身份,我這樣做,只是想告訴你,你在我這裡,不是罪犯也不是奴隸,你就是我的管家,一個能幫助我們的人,我們無依無靠在這個世上生存,日後定會遇到許多為難的事情,我們能相信誰?誰又能幫助我們?
季先生,我在這裡向你承諾,只要先生願意幫我,我當待先生如上賓,日後,等先生的案子沒那麼緊了,我定會傾盡我的能力,去為先生你討得真正的自由。
季先生,我秦桑不是一個無私的人,我不會故意賣恩情給你去賺取你的忠心,我把話說開了,我們這是互利,我若待先生是真意,先生可願意還我一個真意?”
季管家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溢了出來:“好!好!好”
本來見秦桑撕賣身契就知道她有意收買自己,只是沒想到用的是這種明刀明槍的方式,他在變故之後,難免變得有些憤世嫉俗,若是以為賣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自己,定然會遭自己嗤笑,但是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倒真是磊落得多。
“我待君一個真意,君當還我一個真意!為何不能?只是夫人,你到時候有能力讓我自由麼?”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要是我說一定的話,就未免假了,但我定當盡全力,且不論成功與否,我當不會虧待先生。”秦桑道。
季管家點點頭:“不錯,夫人說的是實話,我只能相信夫人了,我別無選擇。”話語間,有著深深的無奈。
錢財可以買一個奴隸,卻買不來一個人的忠心,尤其是季先生這樣的人。
於是,季管家就和秦桑達成了共識。
先前與眾人只一番話當然是不夠的,秦桑有意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對家裡的下人嚴格要求,事無鉅細,全都由她制定準則,有所差池,第一次可以原諒,第二次就要受罰,輕則免飯食,重則受體罰並扣工錢,所扣的工錢,則是貼補給完成的最好的人。
因為她精細,且不好唬弄,獎懲分明,漸漸在眾人心目中建立起了威儀,也讓人心服。
把家裡人都調教順了,秦桑便把家給秦柳當了,她便開始做自己要做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比較想寫王珍與蘇爺的對手戲
不過有些該交代的還是該交代
第七十章
每日裡,秦桑帶著遲香出門買菜,她見人帶笑,說話爽利,不出幾日和街坊鄰里那些屬於三姑六婆範疇內的女人們都相熟起來,別人當她是年輕的寡婦,又是逃難出來的,也帶著幾分同情,心善的便告知賣菜的哪一家便宜,哪一家雜貨鋪子的老闆實在,哪一家米店的總往米里兌沙,雖然價格便宜,可千萬不要買,等等。
秦桑雖然自稱先夫姓王,但別人卻都沒有稱呼她為“王夫人”或者“王嫂子”,畢竟她是寡婦,大家喊她桑娘,聽著也親切一些。
秦桑也愛和她們打成一片,有時還送幾塊點心給大家嚼嘴,聽她們說些家長裡短的閒事,或者城裡某戶人家的閒話,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