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忍不住笑了,對完顏晟說:“這樣啊,害我最多的人就是你,你是不是自我了結啊?”
完顏晟握住了秦檜的手,說:“你真的這麼恨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秦檜身子動不了,只能是任由完顏晟握著他的手,說:“陛下,你是金人,我是宋人,不管我以前說過什麼,都是假的,我都不記得了,您就也不要再記著了。”
“這不可能!”完顏晟想的是跟秦檜好好講話,不再發火,可被這人這句話一說,還是動怒了,“我都還記著,你怎麼可以忘?!”
秦檜翻白眼,這他孃的又成臺灣八點檔言情劇了,“那你就記著吧,與我無關。你一個皇帝,犯得著這樣死心眼嗎?秦檜有什麼好的?也就長得還行,遲早一天也會成大叔,成老頭子,你看過哪個白鬍子老頭是漂亮的?他要是個女人,還有可能給你生個種,他一個男人,你死纏著不放,算哪出啊?你……”
“你閉嘴!”完顏晟怒喝了一聲,“你是在說別人的事嗎?你一定要逼我是不是?!”
秦檜心說,我可不就是在說別人的事嗎?程桐桐跟你有個半毛關係啊?
完顏晟來回走著,困獸一樣,“好,你不記得也好,我把你帶回去,我養著你,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待著!”
秦檜說:“那你不如直接養只狗!”
完顏晟氣得臉色鐵青。
屋外的宮人嚇得戰戰兢兢,端著剛做好的飯菜,想進屋又不敢。最後還是隨侍的大太監,大著膽子敲了一下門。
秦檜被兩個宮人扶坐起來,也不管眾多看向他的目光,要了個大碗,把飯菜往裡面一倒,攪合了一下,左手拿個大勺子就扒起來。沒力氣歸沒力氣,扒飯的行為能力還是具備的。
宮人們對秦檜的吃相很是看不上,他們都不知道面前的這位就是大宋的丞相,只覺得這位公子,除了長相還行外,其他的真是一無是處。
完顏晟卻認為這是秦檜故意噁心給他看的,說:“你非要這個樣子嗎?”
秦檜不理,埋頭苦吃。
完顏晟怒氣衝衝地出去了,再看下去,他又忍不住要動手了。
秦檜眼都不抬,只管吃。
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出,皇上不好惹,這位公子他們直覺也不好惹。
秦檜吃了個肚圓,倒下就睡。
御醫過來要給秦檜上藥,秦檜也認了,尷尬是尷尬,可那地方不養好,他連床都下不了。
到了後半夜,半睡半醒間的秦檜好像聽到了鼓聲和號角聲。過了一會兒,他就聽到外屋護工兼看守的宮人說:“宋軍打來了。”秦檜先還高興,岳飛他們終於是來了,可想了一下後,秦檜又心焦了,如今自己在完顏晟手中,自己會不會成了岳飛他們的累贅啊?
先不說秦檜這裡輾轉難眠,刑臺城外,宋金兩軍是都紮下了聯營,挑燈夜戰。
完顏晟和岳飛都沒有提到秦檜。完顏晟現在根本就不想天下人知道秦檜的存在,而岳飛同樣向軍中和朝廷隱瞞了秦檜被酈瓊攄去金營的訊息。岳飛有自己的理由,一是不想打擊軍中計程車氣,二是岳飛知道若是秦檜被俘的訊息傳出,那就算日後他救回秦檜,秦檜也要受到皇上和吏部的盤查,岳飛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他不希望看到秦檜受到這種盤查。再加上韓世忠也有這種想法,張俊是服從多數,就這樣一向公正無私的岳飛生平第一次做事存了私心。
金軍是不知道秦檜就在自己這邊,宋軍以為秦相身體不適,在養病中。
完顏晟與岳飛說了幾句,兩人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但兩個人也都不是會罵街的人物,各自掉轉馬頭,回到軍陣中後,一場大撕殺就開始了。
“鵬舉,是鐵浮圖!”張俊看到衝過來的金軍,對岳飛喊了一句,聲音有些變調。
岳飛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說了聲:“穩住陣角。”
完顏晟賴以橫掃天下的利器就是這名為“鐵浮圖”的重灌鐵騎,馬匹和騎兵都著厚重鎧甲,三人為一組,用牛皮帶聯結,只進不退,對以步兵為主的宋軍,可以說是殺傷力巨大。
“父帥,”岳雲打馬到了岳飛的馬前。
岳飛說:“你帶背嵬軍從左陣衝進去,記住只管從左往右殺,不可戀戰!”
岳雲領命而去。
此時負責右翼的韓世忠已以與金軍撕殺在了一起。
岳飛把幾個步兵統領叫到了馬前,命道:“汝等率兵進金陣,以斧專砍馬腿,頭不可仰,身不可直,切記。”
數千手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