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戰流虹遲疑了。
戰大娘笑道:“你別嚇她呀,寶夫人,萬一她逃婚怎麼辦?我也不是胡塗地母親,那位湯相公和小春在同一個私墊裡唸書,同窗三年,性情是很好的,後來,我叫小春偷偷指給我看過,外表甚為體面,並不唇沒流虹,這才準了媒人來了聘。”
戰流虹是喜形於色,寶寶則嚇人不成,另出別計。
“戰平,”她眼中晶芒閃爍。“你明天就招待我們上北陵山吧!記得你好象是提過,去北陵經過西鳳村,咱們就順道去逛逛吧!”
戰平猶豫了一會兒,看向魁首。
衛紫衣回答得乾淨俐落:“先說說你守候一下午的成果。”
“啟稟魁首,我一直等到那些打手被點住的穴道解開,仍然不見金再鉤帶人來解救,這才返回。”
“難道金再鉤背後並無高人?果真如此,事情倒好辦了。”衛紫衣決定先靜觀其變,遂應允明日的北陵山之行。
寶寶笑得很滿意。“就這麼說定啦,今晚大家都早點休息。對啦,既然要路過西鳳村,戰流虹就不方便跟去,萬一巧遇湯秀實,未免尷尬。”
戰流虹正想去碰碰運氣,若能先偷看一眼,心裡也踏實些,誰知一向很肯成人之美的寶寶,卻先移了塊石頭堵住她的去路。
戰大娘正合心意、要戰流虹多做些女紅。
戰小春“知姊莫若弟”,很想幫腔兩句。誰知寶寶又將矛頭轉身她:“難得來到貴地,不去南俠村走一走也是很遺憾的,尤其我極欲會見傳說中的英雄的遺孤—宋淨瓶姑娘,由她身上可遙想宋大俠當年的丰采。所以,很抱歉啦,小春,你也是不方便去的,還是留在家裡陪陪你即將分離的姊姊。”
話是說得入情入理,可是那表情啊,分明是刁貓戲笨鼠。
“這…‥這怎麼行?”戰小春難得張口結舌。
寶寶很無辜的:“我這樣為你著想,你還不滿意?”
席如秀在旁扇風:“人心不足蛇天象哦!”
席夫人在旁點火:“喂,染工跑進夜壺裡看你怎麼擺佈?”
戰小春簡直哭笑不得,過去,由大哥的言行中,他私心裡早已認定‘金龍社’內臥虎藏龍,個個都像宋英雄那樣被傳誦著;直至見了面,相處下來,發現這些人都是在遊戲風塵嘛,耍著別人玩兒,還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哼,人嘴兩處皮,好壞都由你,我可不上你的當。”戰小春很有志氣的說:
“我偏要跟你們去,而且要帶姊姊一起去。寶夫人的話有理,姊姊出閣在即,我與大哥理應多陪陪她,一日也不能分離。”
寶寶咋舌道:“不得了,狗掀門簾子,全仗一張嘴!”
“哪兒的話。”戰小春道:“不然請衛大當家來評評理。”衛紫衣淡淡的笑了笑。“奇怪了,腳長在各人身上,要去不去何需問我?”
“唉唉!大哥啊!”寶寶的聲音清脆而嬌嫩。“你不曉得讀書人的確巴有多厲害,你若不老實答應,小心他編派你兩句,‘當權若不行方便,念盡彌陀總是空’,你豈非老大沒意思?”
“寶夫人”戰小春啞聲道:“我什麼都沒有說,全是你說“開玩笑!他哪敢對不怒自威的衛紫衣出言不敬,戰平不敲破他腦袋才怪。
“那是我善解人意,先代你說了。“她那嫩粉嫩的小嘴唇微微向上翹,給了她一個“不用多謝”的頑皮笑容,他就真的啞然失笑,敗給她了。
席如秀拍額大笑。“戰小春,你認栽了吧!不過,你也不需要太難過,栽在我們寶大人手下,並不是太可恥的事。”
戰小春輕嘆了口氣,很、非常、無限同情的瞄了衛紫衣的一眼。
衛紫衣怎會不瞭解他的眼神在傳遞何種訊息?但是,她依然笑而不語,一點也不在乎戰小春無法領會他對寶寶用情之深摯,望向寶寶的眼裡蘊滿了愛意,兩人世界的點點滴滴,也只有兩人心領神會。
寶寶不知他因何在眾目暌暌之下這般看她,唇角微微上勾,化作焉然一笑。
正是,兩人若是有情時,又豈在乎他人側目。
※ ※ ※
月光盈盈入視窗,向情人神秘的微笑。
迎接著雨的來臨,是點點滴滴的清涼雨,來得突然,去得飄然的偶時雨,綴參殷紅的榴紅上,以及寧靜的夜色裡。
“寶寶,明日的北陵山之行恐怕去不成了。”
“這雨會下得很久嗎?”
“看樣子不會。”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