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唐門為得到泰山派的《五嶽劍譜》,這才對泰山派下毒的?”
東方泰道:“你不承認?”
唐竹“哈哈”笑道:“在坐各位武林朋友,我唐門盛傳百年,經久不衰,靠的是什麼?
靠的是獨步天下的暗器和用毒之道。我們可沒有必要為了振興門庭,去盜掠別人的武學精華,丟了祖宗傳下來的技藝不學不練,去幹那苟且之事。偷學別人的東西,這不是愧對祖先麼?”
一席話義正嚴辭,不容置否。
東方泰被他話中隱含的譏諷之意惹得惱羞成怒,拍案而起,喝道:“你雖無掠持劍譜之心,卻難免利慾薰心、為虎作倀之嫌!眼下證據確鑿,你休想巧言抵賴!”
唐竹長眉一軒,凜然道:“那你要怎樣?”
東方泰道,“我泰山派七十餘條人命,死於你唐門之毒,這事你難脫干係!要麼說出昔日元兇,要麼就是死路一條!”
唐竹稍一猶豫,迅疾正容道:“閣下好狂的口氣!”
東方泰道:“為報血仇,死而無憾!”
秦寶寶站在東方泰身後,見雙方爭論激烈,各不相讓,知道這樣下去非打起來不可。
剛才見唐竹微一猶豫,其間必有隱情,似乎還有什麼話沒說出來。
他知道乾爹乃一派之尊,出於顏面,又豈能在東方泰嚴辭厲喝下委曲求全?
想到這兒,他乘別人不注意,偷偷地撕掉貼上在唇上的假鬍子,又抬起頭將草帽掀起,正與唐竹打了個照面。
唐竹一驚,他認出了秦寶寶,暗道:“他怎麼會和這些人在一塊兒,難道是被他們劫持?”
再看秦寶寶笑嘻嘻地衝自己擠眉弄眼,一副活潑樣兒,知道他沒事。
唐竹在這幫人中看見了秦寶寶,雖說心中驚詫不已,臉上卻不露聲色,知道這個小活寶此時亮相,是讓自己忍著點兒。
他當下便硬是耐著性子道:“好吧!我就讓你見一個人。”
說著他將唐雷叫到近前,附耳說了一句話。
唐雷聽後驚詫不已,呆呆地發愣。
眾人都覺奇怪,老爺子說了什麼話,叫唐雷如此吃驚?
唐竹道:“還不快去!”
唐雷應了—聲出去。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唐雷進來,後面有四個壯漢抬著一個披頭散髮的老者來到廳上。
這老者雙腿齊膝而斷,兩肩的琵琶骨被一條鐵鏈洞穿,頭髮披下來,看不清臉面。
東方泰不知唐竹此時亮出這麼個人給自己看究竟何為?
就聽唐竹朗聲道;“諸位朋友想必還記得昔日我唐門曾有‘竹笛雙秀’之說。那是指唐門新出的兩個少年人才,一個是唐竹,一個是唐笛。後來唐竹接掌了唐門門主之位,而那唐笛卻傳聞暴病身亡。”
“竹笛雙秀”的事昔年確曾傳聞江湖,可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眾人不知唐竹為何現在提及。
唐竹又道:“現在我要告訴大家,唐笛並沒有死,唐笛就是我!”
此言一出,群雄俱驚,大廳內人們悄悄議論開來,就連少掌門唐雷也是目瞪口呆,痴痴發愣。
唐竹道:“諸位想必要問:現在的唐竹既是當初的唐笛,那麼真正的唐竹又在哪兒?”
大廳內剎時靜了下來,眾人議論的焦點正是這個問題。
唐竹一指那老者,道:“真正的唐竹就是他!他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正是因為泰山派的那件事。”
說著他轉向東方泰,道:“閣下有什麼要問的,找他便是!”
眾人這才知道二十年前的當事人並非現在的唐老爺子,眼前這位兩腿殘斷,武功被廢的老者,才是昔日真正的唐門之主。
秦寶寶沒想到乾爹家中還有這段不為人知的秘聞,再看乾哥哥唐雷那一臉驚詫的表情,知道他也不知這事。
這件事連唐雷都不知道,肯定不是件光彩的事。
一想到乾爹為了自己,委曲求全,當眾亮出家醜,秦寶寶大感內疚。盼望著這件事能化解雙方怨仇,這樣他才可以稍稍安心些。
東方泰雙眉緊皺,來到老者近前,伸手撩開老者的亂髮,見果然與唐竹有幾分相似,只是膚色蒼白了些。
老者也正在看他,兩眼雖因失了武功,長期監禁而顯得微微泛黃,卻也不失神采。
“你是誰?”老者緩緩道。
東方泰道:“某家東方泰!”似乎見了老者這副模樣,東方泰不忍嚴辭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