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即使到了最後眼睛瞎了,死在令狐沖手上,那又有什麼不好。男人,不求富貴長久痴纏一生,只求不青春虛度,能夠熱熱鬧鬧闖蕩一回。
反正這一世,他拒絕平庸,他拒絕逆來順受,他要按照自己價值的標尺,活個轟轟烈烈。
至於左冷禪是個大反派,為了合併五嶽劍派做出種種小人之事,左木心中也不以為意。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江湖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既然進入了,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江湖中,根本就不適合用儒家的那套價值觀來評判是非對錯。
再說了,既然自己深知歷史的走向,難道還會重複左冷禪原先的路麼!
老天沒有再一次戲弄左冷禪(以後就稱左冷禪),這幅身體資質實在不錯,身體柔韌,略加訓練,尋常的劍法很快就能上手,加上左冷禪兩世為人的智慧,只不過十二年的時間,嵩山派鎮派劍法就能用出六成威力了。
這一切,也讓他亦師亦父的師尊長清道長欣喜若狂,把振興嵩山派的崇高任務寄託在他稚嫩的身子上。從八歲開始,嵩山派弟子的劍法就開始由他教習,至今已經有四年春秋。看到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師弟,到如今基本掌握了嵩山劍法,左冷禪的心中也充滿了成就感與認同感。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如此的讓他驕傲。
嵩山派,在父母親死後,讓他再一次找到了家的味道,再一次點燃了他心中灼熱的火。
這一世,他不會讓嵩山派的悲劇重演,“我的嵩山,我來保護!”
心中打定主意,左冷禪決定這一世一定不能讓嵩山派重蹈前世的覆轍,他要將嵩山派振興,讓他成為與少林武當齊名的門派,一直流傳千年而不朽。
不過,要走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第一是當今武林的形勢。左冷禪生前並不看金老先生的原著,也不知道現在的確切時間,離笑傲出場時間有多久。從師傅長清子口中,左冷禪知道,現在的武林,還是少林武當獨尊,魔教近些年偃旗息鼓,蓄養元氣。
除此之外,五嶽劍派的第一家門派是華山派,他們的實力幾乎相當於嵩山派、恆山派、泰山派、衡山派四個門派加起來的總和。華山派中更是高手輩出,華山掌門紫霞上人寧清羽一身紫霞神功,內功雄渾無比,是正道三大宗師之一,和少林掌門圓覺、武當掌門妙玄真人齊名。
最讓左冷禪忌憚的是號稱華山第一人的風清揚,劍氣千幻,招式變幻莫測,號稱當世劍法第一。私底下紫霞上人也承認,和風清揚動手,三百招內,自己的贏面只有三成,三百招之外,自己的贏面九成。
除去武林形勢,嵩山派要想成為武林的泰山北斗,還有一項最重要的難關,就是自身底蘊不足。
像少林,為什麼千年來無論風雨變換,改朝換代,一直牢牢佔據第一宗門的位置不動搖,即使魔教最猖狂的時候,少林寺也是巍然不動?左冷禪分析原因大概有三個:
其一,少林寺的功法特性。他們的武功不講究資質,最重要的是勤能補拙。只要按部就班練下去,十幾年幾十年下來,長老級別的高僧起碼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的水準。更恐怖的是,這種一流高手,少林每一代都不會斷,不會有青黃不接的時候,這也保證了少林寺即使產生不了絕世高手,但綜合實力絕對的第一;
其二,少林七十二絕技不僅威力不凡,而且種類齊全,能夠滿足不同資質的弟子的修煉要求。少林七十二絕技,劍法掌法刀法棍法、內功輕功身法淬體之術都有,無論入門的弟子資質怎麼古怪,都能選到最契合的功法修煉,事倍功半。
不像五嶽劍派,一個“劍”字就定死了。劍法雖然有重劍輕劍、幻劍之類的區分,但是萬變不離其宗,綜合來講還是注重輕靈,講究技巧。所以劍派只能選擇聰明的弟子,腦筋靈活的門人。這樣無形中就拒絕了一大群可能在拳腳、內功心法上有獨特潛質的弟子,使得門派劍走偏鋒,缺乏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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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 嵩山處境
其三,少林派有官方支援,財富充足。俗話說窮文富武,練武最基本的基礎就是要營養跟的上,只有營養充足,才有力氣修煉。這個道理,從當今江湖上的門派勢力就可以看得出來。
少林有大量的朝廷恩賜的田地,嵩山腳下的萬頃良田就是少林的僧田。這些田地不需要繳稅,而且頗為肥沃,只要交給佃戶耕種,少林寺的僧人就可以每天修煉,到年底收穫大量的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