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低嗤下,全數而出,她知郎相是斷不會幫了!
“你!”
郎霖鈴氣怒,她話口剛落,卻聽得空氣中一聲清脆抽動,那廂沈清苓連連後退多步,微微一顫,卻猶自傲冷盯著美人。
美人長鞭卷握在手,容顏冰寒到極點,一字一字道:“你再說一句,看我殺不殺了你。”
佩蘭上前,拍了拍美人的肩,將她稍稍拉下,寧王一瞥清苓,冷冷道:“清兒,郎妃亦是一番好意!”
他說著拂袖一揮,又沉聲道:“現下我等還內裡反,怎麼救老八!”
眾人各不再言語。沈清苓這時反為輕笑,“要救驚鴻,還有一法。”
眾人一怔,宗璞立下道:“清兒快說。”
沈清苓知那方法極險,她也是方才想到,心裡也複雜,但她想救上官驚鴻亦是心切,更要讓眾人明白至於翹楚,誰才能助上官驚鴻,遂道:“設法行刑時將驚鴻劫走。但即便驚鴻被救,亦絕不可能遠走,皇上必定鎖城,早晚會將他搜出來。所以,同時,今晚找一人與我同赴江南去找我母。親,只有她才知道芳菲如今何在。”
“在只有芳菲親自開口,皇上才可能赦免驚鴻。”
各人聞言,都吃了一驚。
佩蘭失聲道:“芳菲還在?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只是對外宣稱而已。上官驚灝怕亦未必知道他母。親還在生。芳菲與我母。親交好,我母親曾告於我,。”
“你們道皇上一生為何苦戀芳菲,卻是他從不曾真正得到過她,此為一,你們又想想皇上殺了多少兄弟才登上這個皇位,在他心裡,愛與求的反是良善女子,芳菲在不謝死後,對皇上說,不謝雖不仁,她卻不能不義,不謝雖惡有惡報,卻終是因她而死,死的亦是悽慘,是以她與皇上約定,十五載不相見,到天下佛堂為不謝祈福化孽。這都是我母。親告訴我的。”
“芳菲心裡似乎仍顧念不謝,若我們能請芳菲出面,驚鴻就有救,只要保住身子,他日再謀大事!我與這表姨娘感情甚好,我若求於她……或能有些希望。”
當日雖是她有意向皇帝請旨到江南拜謁母親便成婚,她這樣做是以避翹楚,但皇帝卻暗裡讓她向她母親告訴芳菲,他很快便派人接芳菲入宮。
他不想再等了,且十五年之約也已快到!
眾人聽罷,越發震驚不已,
誰也說不準芳菲到底會不會救上官驚鴻,甚至更甚者反咬一口,祈願之事誰敢說看得清內裡乾坤。
但這卻似乎當真是唯今之計。
寧王和宗璞都並非遲疑之人,很快便拿定主意,頷首道:“如此便勞煩清兒了。”
景平和景清也隨之躬身,當是答謝。
“好,我明天縱使是死了亦要將爺救出來。”
突然,一道低啞聲音竭力而出,眾人看去,卻見老鐵從內堂裡蹣跚走出,方明忙過去相扶。
沈清苓淡淡看向郎霖鈴,“怎麼,郎妃可贊成?”
郎霖鈴咬了咬唇,微微彎腰,“勞駕了。”
“爺兒要留在這裡主持大局,宗璞,你隨我立刻動身到江南去吧。”
沈清苓見宗璞語音一畢,又即看向冬凝,輕輕說道。
宗璞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這時氣氛亦變得緊急起來,眾人開始商榷明日營救事宜,佩蘭有些擔憂看了看一直不發一言的冬凝,突有奴僕隔門而報,說府外有人送來一封密函。
眾人又是一驚,這個時候到來的密函?!
各人隱進內堂,方明出去接了信。
……
待得閱信,眾人更異,信裡寫著:睿王此番若無法自救,則必敗無疑。刺其心智者,翹妃。翹妃之死,焉能不究?翹妃七日,焉能不在!
是誰送來這麼一封信?方明問及奴僕,奴僕只說是一名小廝交給門房。
然而雖不知是誰,寧王、宗璞和景平卻立刻明白了箇中奧妙。
寫信者和宗璞的初衷是一致的!他們已無法可施,但若是上官驚鴻,未必就全然想不到令自己脫困的方法。只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忘了求生。
宗璞當初進牢勸他,將重點全部放到上官驚鴻生死上面,那雖是眼前最急,卻錯了。
若宗璞說的是,翹楚的仇,你不報了嗎,翹楚七日,靈堂你不送了嗎?
上官驚鴻未必不會全力求生!
可如今再也沒有辦法進宗人府裡。
這封信又還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