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郎霖鈴一眼,郎霖鈴淡淡回看她。
她暗歎,又見皇帝點點頭,略鬆了口氣,明白皇帝是兩個都一般輕重。
旁邊,上官驚鴻再謝皇帝,便待送駕,莊妃卻道:“翹妃戴著面紗,可是患了風寒,聽說那潭子水涼,若是風~邪入骨便麻煩了,睿王可得給翹妃仔細診斷一下才好。”
翹楚本就憂慮郎霖鈴會以她為敵,這時莊妃語出言,只怕會讓郎霖鈴更不快,但她似乎語出關切,對自己又曾有過相助之恩,更是夏王之母,她下意識一撫臉頰,正要答話,上官驚鴻已道:“謝謝娘~娘關心,驚鴻這便帶翹楚回府歇息。”
“嗯。”
莊妃淡淡應了聲,皇帝反倒注意起來,溫聲道:“翹妃可是哪裡不適?”
翹楚苦笑,疤痕醜陋,以後在外這面紗是決不能摘了,但又不能一直以風~邪做藉口,遂輕聲稟道:“謝謝皇上和娘~娘關心,翹楚的臉曾在崖下被瓦礫所傷……”
她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從太子和上官驚鴻身上轉過來,又驚又愕。
翹楚自是明白眾人揣度,除非她臉上落了疤,否則怎麼會戴面紗,上官驚鴻一身醫術,想必已替她治過了,但她仍需戴紗披巾,只能說明她臉上的疤痕是治不好了。
她心裡一黯,她從沒在上官驚鴻面前提到過這道傷疤,是怕他痛苦內疚,但並不代表自己不在意,她到底是女人,女人天~**美。
一隻大手倏然環上她的腰,那緊繃的肌理,她一怔,知道上官驚鴻已動怒。
這時,翹眉和翹容卻走過來,翹眉嘆了聲“妹妹為何如此大意”,
她正搞不清翹眉是什麼狀態,突見翹眉手肘輕輕一碰翹容,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翹容嘴裡說著“姐姐,你的傷到底怎麼樣了”,突然竟飛快伸手探前,扯下她的面紗。
“我看看。”翹容手上拿著面紗,最後三字方帶著笑意緩緩出口。
人們紛紛朝她看來,有小宮女不懂事,乍驚之下,竟低呼了句“她的臉真嚇人”。
各人目光裡的驚訝和指點的聲音,翹楚怔怔站在原地,身子僵著,直到一聲清脆的掌擊之聲破空而來,她才回過神來,只見和她寸步之距的翹容撫著臉向翹眉跌撞過去,在她快要將翹眉壓到的時候,太子和沈清苓快步上前將二人攙住。
翹楚心驚膽跳,一看旁邊的上官驚鴻,果見他眸光冷冽到極點,本扣在她腰上的手掌此刻半揚在空中。
翹容羞憤交加,猶自不敢相信被人甩了一記耳光,臉頰牙窩處大痛,口中一腥,竟吐出一口鮮血和一顆牙齒。
她渾身激~烈顫抖著,突然想起還在圍場的時候,她誤傷了翹楚,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警告,心裡將指使她的翹眉恨個半死;本來,翹楚在選妃賽裡助過她,她倒不似以前厭惡這個姐姐,此時對翹楚也越加怒恨起來,以前翹楚只有被她們欺負的份,誰會給她撐腰!
但她不敢吱聲,上官驚鴻的目光讓她害怕,若非皇帝在這裡,她想,他必定會殺了她!
人們沒有忘記,早在圍場的時候,上官驚鴻便因翹楚而厭惡翹容,這時看皇帝和太子都沒說話,自是沒有一個人敢勸。
只是,同時,卻又有不少心細的朝臣緊張思付,睿王這一掌並不簡單!
他本右手摟著翹楚,掌摑翹容用的是左手,但他左手剛出,立刻便撤了,鬆開翹楚,改用右手去打。
翹眉和翹容正對著他和翹楚站著,他若用左手,打的是翹容的右頰,則翹容會向自己左邊跌去,他改用右手,則翹容左臉頰被摑,很有可能便向自己右邊的翹眉跌去。而睿王這一掌分明用了力,翹容勢必向翹眉身上跌撞過去。
錯雖在這個莽撞的四公主翹容,但不看僧面看佛面,翹容便罷,翹眉卻是太子的女人。
在狹道之圍之前,眾所周知,太子驚才清傲,加之他的身份,誰也不可冒犯,狹道上,皇帝卻怒摑太子,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但自此之後,太子行事卻內斂起來,而與皇帝的感情似乎也日漸回溫。
睿王這樣不啻於向太子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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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太子攙著翹眉,低聲詢問,“眉兒,沒事吧?”
翹眉搖頭一笑,眸光一動,神色卻又有絲恍惚。
太子隨即冷冷看向翹容,“你也太放肆了,還不快向八爺和翹妃道歉!”
這一下,大出眾人意料,這不等於太子相讓於睿王嗎?
可即便沒有看到對面寧王、宗璞二人向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