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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並沒聽說大理寺卿和冬凝有交情,此時看來,這位風治嚴謹的宗大人和冬凝之間的交情竟似不輕,但冬凝微醺,他怎麼放心將她交到別的男子手上,宗璞是一品文官,官階較他高上許多,他扶著冬凝,自己低頭一躬,卻終是回絕,“下官知罪……請大人容下官先送冬凝小姐回府再問責罰。”
宗璞並非喜怒形於色的人,聽樊如素這樣說,又看冬凝腳步虛浮,依偎在樊如素懷裡,和他說得一句,已瞳眸微眯,迷迷昏昏的像只慵懶的貓咪,心下怒極,樊如素竟敢如此猥~褻他的女孩兒,他必尋這樊如素的不是,將之狠治一番,冬凝這丫頭也太不識自重,他必定將她好好訓一頓,他臉上猶自沉靜,將手中帕子放進懷裡,“小么,過來我這裡。”
他沉聲說著,已伸手過去,欲~將冬凝攬過,帶進自己懷裡。
冬凝雖醉,神智尚有幾分清醒,沒有回他,只對樊如素說,“樊大哥,我們走吧。”
接“二小姐,你和宗大人認識吧,要不要和他說一聲……”
“哦,宗大人追求冬凝的一位姐姐,我和他是薄有些交情。只是,連我爹也不管我,冬凝只管自己管自己。”
宗璞手一僵,看樊如素朝他一點頭,攜冬凝在自己面前走過,心裡的怒氣再也不可抑制。
他絕不允讓樊如素帶冬凝走!
他一瞥身邊小廝,小廝當即會意,一小溜向前方的馬車跑去——尋馬伕。
那馬伕是名高手,專職保護他。就憑一個樊如素,無論如何拼不過這個人。
現在,他只要將二人稍稍拖住便可。
他幼時出身寒苦,才華卻是萬里一挑,是以才在幾年前剛逾弱冠之年便坐上全國刑法執檢最高之位,他此時愈怒愈笑,淡淡道:“聽說,樊侍長母~親出身於煙花之地,難得樊侍長奮發向上,得夏大人賞識,有了今日的一番成就。不知樊侍長可已尋回生身之父?這紅牌姑~孃的恩客多,想來委實難尋,宗璞有些人脈,若樊侍長需要幫忙,宗璞必定盡力。”
他博聞強識,對朝中各官的家世來歷如數家珍,此時,幾句話說下來,樊如素果變了臉色,僵在原地。
冬凝既驚且怒,圓睜了眸子看向眼前男子。往日,她愛他俊朗無雙,才華出眾,冷酷高傲,卻原來他也可以卑~劣至此,用他的才華這般傷害別人!
宗璞雙眸犀亮,如鷹般盯住她,一字一字道:“秦冬凝,過來,回我身邊來。”
冬凝冷冷一笑,伸手握住樊如素的手,柔聲道:“冬凝讀書不多,卻也知道英雄不問出身,宗大人說得好,樊大哥出淤泥而不染,是冬凝心中的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樊如素聞言一震,眸光赫亮,緩緩覆上冬凝的手。
冬凝笑道:“我們走吧。”
目光從兩人相握的手上拔出,宗璞只覺心中如刺般堵沉,他們已觸了他的底線!樊如素,你今晚怎麼能全身而退!秦冬凝,你今晚也別想回府,要回你便回宗府!
眼梢微揚,見小廝已攜馬伕從不遠處過來,他擋到二人面前,正要出言,正逢著冬凝猛一抬頭,似不意他過來,吃了一驚,眸光如驚鳥一般。他驀然一震,這走得近了,她左頰上微微高起的一塊清晰可見,紅腫難看。
一天時間了,竟還腫著,她似乎並沒有怎麼理會,沒有敷藥,她怎麼如此大咧!他心裡一緊,心口竟突然悶疼了起來,到嘴的狠話已說不出半字來,心裡只想著,一會回府,他就幫她上藥。
冬凝卻戒備地看著他,咬牙道:“宗璞,你又要耍什麼手段?”
樊如素鬆開她,自己往前一步,一臂擋在她前面,眸光炯炯,盡是警惕。
宗璞抿唇沉默了一會,慢慢探手進懷裡將東西掏出來,方看向冬凝,啞聲道:“小么,這是我給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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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璞知道,自己是後悔了,從他成年以來,還沒有過一件事能讓他後悔的,但那一個耳光,他後悔了!
“謝謝,但大人的好意,冬凝消受不起。”
冬凝聲音微冷,一口回絕,朝樊如素道:“樊大哥,我們走就是,莫與他耗,他這人最會算計人。”
樊如素點頭,“冬凝,恕我失禮了。”
他說著主動握住冬凝的手,想帶她離開。
一番波折,冬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