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上官驚鴻眼裡毫不掩飾的都是心疼,又抿進一絲嚴厲,卻低了聲,誘~哄一般,“其他的,你說怎麼樣便怎麼樣,唯獨你的身子,我——”
“夠了,不要再說了!”
這樣的神色,從來沒有在他眼裡出現過的神色,不要給她看!翹楚驀然將話題轉過,打斷了他的話。那不覺拔高了微厲的聲音,讓四周吃了一驚,寧王等人,這桌老鐵幾人都微訝又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便連其他客人都紛紛抬眸或扭頭看著她。
在這些認識不認識的人心中,她是個怎樣的女人?是個惡人罷。一個有著疤痕的猙獰女人,一個不識體諒的女人。
出得朝歌,她為求真正的自由,沒有再帶面紗。
鄰桌一個小女孩兒愣愣看著她,似被懾著,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翹楚心中苦笑,看孩子的祖父母父母仔細哄著,又有些責怪地看向她。但似乎畏懼他們一桌上都是高壯有力、氣勢不凡的男子,雖有絲不滿,卻也不敢說一句。
這時,有個鬍子落腮大漢卻冷笑著說,哪裡來的惡婦!生得這等模樣,還敢——
粗豪的聲音驀然而止!
隨之又有數聲清脆摔在地上。
原來是走堂正往大漢鄰近一桌送酒菜,一驚之下,將東西摔了。
半截沒入臂膀的筷子讓那大漢的聲音夾著痛苦嘶吼出來,血水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與他一桌的幾名漢子都是江湖人,此時都義憤填膺紛紛站起,怒視突然出手傷人的青袍男子。
翹楚心頭一跳,上官驚鴻微微垂著眸,玉白的手上傷口坑窪,此時正握著剛折斷的半截筷子。
他嘴角一挑,反手往地上一擲,剩下的半支箸釘入地面,只餘一個小點——
連著受傷的大漢,幾名大漢都驚愣在地,看著地上兀自搖顫著尾尖的箸子。這樣的內力……
“諸位在這裡的消費,都算在我賬上。當作我代內子的賠禮。”
上官驚鴻看向小女孩一桌,對座中似乎是孩子祖父模樣的老者開口,又站起來,低頭作了一揖。
店裡本已靜肅一片,那老者忙起身還禮,連連擺手,顫聲道:“使不得,使不得。”
上官驚鴻又眯眸看向幾名大漢,“她怎麼樣,還輪不到你們來說。她怎麼樣,你們這些人又懂什麼!”
話末兩字一落,語氣裡深重抑壓已全部化為蕭颯殺氣。
“你真是瘋了,沒有男人會這樣,那不過是個女人,你的婆~娘。”那受傷的大漢喃聲說著,又下意識自己說了什麼,立刻噤聲。
翹楚看著四周害怕的人,驚怔下,回過神來,起來一拉上官驚鴻,怒道:“你還能不能再瘋一點!”
上官驚鴻盯著她看了片刻,卻對方明道:“方叔,讓小二上菜。”
一桌人,本來悄悄看著二人打鬧都又是深深的擔憂,又是有些忍俊不禁,這時都心急心緊起來。方明低聲應了,立即起身去吩咐猶自怔在堂中的走堂小二。
小二本還僵愣著,被悄然走過來的掌櫃一拉,忙道:“哎,好,馬上……馬上就來!”
……
“先吃點東西,你今天一直趕路,路上只吃了一個粗餅一個饅頭……”
被上官驚鴻一岔,翹楚用力咬住唇,又突地聽得他壓輕了的聲音如數家珍炸在她耳邊——他一路窺跟,連她吃了什麼都仔細看著,這般清楚!一股激~烈的情緒也登時在心上隨之炸開,她一把推開他撫向她發頂的手,壓著要抑制不住的怒氣,緩緩道:“告歉!你有能傷害別人的強大力量,但武力不是這樣用的!”
“他方才的話侮~辱了你,我不會告歉。”上官驚鴻深深自嘲一笑,眸光灰暗,“我錯了,賠便是,又有何難!”
翹楚不明上官驚鴻所指,他的動作卻那般快,“啪”一聲,她方詫異聲響,卻見一點鮮紅從他左臂上迅速滑下,滴到她的手背,明明是熱液,卻一抹涼意直逼心底。
“爺——”
景清急呼,掌櫃和小二正端著菜餚上來,看到眼前情景,小二手上又是一顫,幸好猝然穩住了,才沒將菜餚摔跌,手上突然一重,卻是那青袍男人卻已伸手來接,將東西穩穩當當接過放到桌子上,又輕語吩咐道:“將這裡擦一擦。”
“這樣可以了嗎,你先吃東西。”
上官驚鴻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翹楚看著小二勤快地擦拭她前面的桌子,握緊手,手心都是汗,這一剎,她當真不知要說什麼,要做什麼,眼裡微微晃動著的是眼前上官驚鴻同樣被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