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範。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想到要去防範這個可憐而又好心、膽小的殘廢老人呢?
風淡泊並沒有倒下,但已無法動彈。他吃驚地瞪著斷舌老人,眼中盡是氣憤之色。
斷舌老人又咧嘴無聲地笑了一下,這才恢復原來的姿勢,悶著頭、躬著腰,提著燈籠,慢吞吞地走了。
風淡泊被留在黑暗的路邊。
他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但想來肯定不會是好事。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又有人過來了。
風淡泊聽到了剛才跟他說話的那人的聲音;“風淡泊,難道辛荑沒告訴你,蝙蝠塢裡沒一個好人嗎?”
風淡泊當然無法問答。
那人嘆道:“剛才那個斷舌老人實際上是一個很有名的殺手。他在中原一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現在,人們都認為他已經死了。”
他轉到風淡泊對面,好整以暇地道:“他現在雖只是蝙蝠塢中地位最低下的奴僕,但沒有人敢惹他,連樂無涯都不敢。”
風淡泊瞪著他,雙目噴火。
那人慢吞吞地圍著他轉了一個圈,道:“他若是存心想要某個人的性命,誰也無法倖免於難。”
風淡泊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馬上把自己轉移走。這條路並非很僻靜,難道他不怕被人看見嗎?
那人似也已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什麼,笑道:“你不用擔心。
沒有我的命令,這一帶誰也進不來。包括你的‘師父’辛荑,也不得不聽命於我。”
風淡泊十分震驚。
這個人是誰?他竟敢說這種大話?
那人道:“因為我是皇帝。即使我現在還不是皇帝,但以後也會當皇帝。我有權管天下人管天下事,你們都是我的子民。”
這個人竟敢說他是皇帝?!
風淡泊現在有點明白了,對面這個人是個瘋子。
只有瘋子,才會見人就說自己是皇帝。
那人笑出了聲,但那笑聲讓人聽起來簡直跟夜貓子叫沒什麼兩樣:
“我是皇帝。我有太子,有皇后,就是缺太監。我發現你很適合當太監,嘿嘿,嘿嘿。”
風淡泊知道太監是一種什麼樣的人,他不由得心頭如刀絞一般難受。
如果這個瘋子真的將他變成了“太監”,那他豈非生不如死?他豈不是永遠不能再和辛荑交歡?
那人怪聲笑道:“你放心。辛荑不會傷心,也不會寂寞的。
像你這樣忘記了一切,只願舔她屁股的男人有的是,在蝙蝠塢裡至少就有十幾個。”
風淡泊在心裡冷笑:“他在說假話,這個瘋子在騙我。”
那人呵呵笑道:“你是不是不相信?那好,你跟我來,我讓你欣賞欣賞她和別的男人交歡的場面。”
他制住風淡泊雙臂的穴道,讓風淡泊能行走但卻無法動手,才冷冷道:“跟我走。”
風淡泊不動。
那人狂躁地一把挾住他,將他挾在腋下,飛快地掠進了樹林。
彎彎曲曲不知走了多少路,風淡泊感覺自己被挾進了一條地道。
地道里又熱又悶,溼氣蒸騰,但光線居然挺充足。
那人將他放在地上,輕輕在洞壁上摸了一下,那洞壁上的泥土慢慢剝落,顯出一塊晶亮的雞蛋大的水晶石。
那人放下風淡泊,悄聲道:“你自己好好看看!”
風淡泊將眼睛閃到水晶石上,不由一下呆住了。
他看到的是辛荑的房間,看到的是那塊波斯地毯,看到的是那個錦墩……
這地方他很熟悉。
他看見了一個女人赤裸的背影,看見粉紅的燭光在閃爍波動。然後他看見了一雙男人的腿,結實而且年輕,他看見了一雙男人的手。
燭光在她美麗的胴體上波動,充滿了銷魂的韻律。
風淡泊看不清那個女人是誰,他只是覺得她的胴體和姿勢實在很眼熟。
他移開眼睛,那瘋子“皇帝”又將他腦袋轉了過去:“接著往下看!那個女人就是辛荑,那個男人是她的數不清的情夫之一!”
風淡泊在心裡嘶叫:“假的。假的!她不是辛荑,絕對不是!”
他不想再看下去,可那瘋子“皇帝”的手是如此有力,竟使他無法轉動腦袋。
地毯上的兩個人也許是要變換一下姿勢,那個女人慢慢轉過了身體……
風淡泊著清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