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五成一皺眉頭,欲待反唇相譏,但卻突然又忍了下去,默不作聲。藍衫人也不再多問,轉身向前行去。劉五成緊隨在藍衫人身後,走入了一片古柏聳立的大墓園中,那藍衫人停下腳步。這時,天色已經大亮,但天上陰雲還未散去,高聳的古柏樹梢上,有如隱在一層濛濛的雲氣之中,看上去更增了不少荒涼陰森之感。藍衫人緩步行到一座紅磚砌成的屋前,輕輕叩動了木門。只見木門呀然而開,一個佝僂老人披著一頭花白長髮,緩步行了出來。藍衫人和那老人低言數語,那老人點點頭,直對劉五成行了過來。劉五成緩緩說道:“閣下有何見教?”
那老人兩道炯炯的眼神,盯注在劉五成的臉上,瞧了一陣。”
你要老夫動手呢,還是自己進去。”
聲音冰冷,有如寒冰地獄中吹來的寒風一般,再加那副奇怪的神態面貌,使人不寒而慄。劉五成望了那藍衫人一眼,道:“兄臺把在下帶來此地,不知是何用心?”
藍衫人緩緩說道:“請閣下暫人此室,住上幾日,五日之後,兄弟再來此地……”那佝僂老人似已不耐,不待那藍衫人說完,右手陡然伸出,疾向劉五成手腕之上扣去。劉五成眼看那佝僂老人右手抓了過來,就是無法避開,吃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只覺那一扣之勢,有如一道鐵箍扣在手腕之上,半身麻木,動彈不得。吃那佝僂老人硬向屋中拖去,那藍衫人目注劉五成緩緩說道:“這位老前輩的脾氣不好,劉兄最好是聽話一些,免得自找苦吃。”
劉五成冷哼一聲,還未來得及答話.已被那老人拖入了屋中。那老人左手用勁,砰然關上木門,緩緩說道:“室中有椅,有榻,坐臥由你。”
有手一鬆,放開了劉五成的脈穴,劉五成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可否和那穿藍衫的兄臺,說幾句話?”
佝僂老人冷冷地說道:“不用了。”
劉五成心中暗道:“這老人神情的冷漠,和他的像貌一般,當真是叫人難以忍受。心念一轉,高聲說道:“兄臺止步。”
那佝僂老人冷冷說道:“他已經走得很遠了,什麼話對老夫說吧。”
劉五成不聞那藍衫人相應之聲,心中暗暗付道:“那藍衣少年武功奇高,大約亦是這場紛爭中的要人之一。此時此刻,正在忙碌之時,自然是不會留在此地了,大約是真的走了。
心念一轉,望著那佝僂老人�“老前輩和那藍衫人很熟識嗎?”
那佝背老人冷冷說道:“自然是認識了。”
劉五成道:“老前輩武功高強,自非守墓之人,不知何以流落至此。”
那佝背老人冷漠地說道:“守基人難道有何不對嗎?”
劉五成呆了一呆,道:“老前輩誤會了,在下之意是說,老前輩不似守墓的人。”
那佃背老人冷哼一聲,道:“老夫已在此地守墓二十年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老夫不似守基人,像什麼人?”
劉五成道:“如以老前輩的身手而論,那該當今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佝背老人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的笑容,接道:“老邁了,不行啦。”
劉五成道:“老前輩隱居於斯定然是別有所圖了。”
向背老人臉色突然一整,又恢復了那冷漠神色,說道:“閣下問的太多了。”
突然站起身子,行到屋角處,盤膝坐了下去。劉五成望了那佝背老人一眼,心中暗道:
“這人喜怒難測,不用理他算了,當下閉上雙目暗自運氣調息。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突聞膨膨三聲輕震,傳了過來。劉五成睜眼瞧去,只見那佝背老人右手一揚,擊在木門之上,冷冷說道:“什麼人?自己進來。”
只聽木門呀然,突然大開。原來那佝背老人,右手一揚之下,竟然暗髮指為推開了小栓。劉五成心中暗道:“此地甚多是非,還是裝作不聞不見的好。心念一轉,重又閉上雙目。只聽一個輕微的聲音,傳人耳際,似是有人在和佝背老人低聲談話。劉五成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微啟雙日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衣勁裝大漢,恭恭敬敬地站在那佝背老人身前,似是在向那老人請示什麼。那似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佝背老沉吟了良久,才搖頭說道:“不行。”
那黑衣勁裝大漢一抱拳,道:“也許老前輩心中懷疑在下的身份,晚輩就此別過了。”
那佝背老人也不還禮,望著那黑衣勁裝大漢走出茅舍,起身關上木門,轉身望了劉五成一眼,欲言又止。劉五成心中暗道:“看來這座毫不起眼的茅舍,是一處十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