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宛婷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那張臉完好無損,沒有一點脫皮掉色痕跡,仔細注意自己剛才伸手搓過的地方,也看不出任何問題。
如果他是易容的話,被水這麼一泡,應該會現形的吧?可看樣子還是好好的,難道自己猜錯了?還是他像自己一樣,用了什麼更高超的易容手段?
就在藍宛婷研究那張臉時,旁邊有門徒小聲咬耳朵,“這丫頭為何花痴一般看著我們門主啊?”
“這你還不懂,八成是相中我們門主了”
他們兩個在旁觀小聲嘀咕的話,盡數落入鶴頂紅的耳朵裡,而且他也發現藍宛婷不對勁,若是平時,自己那麼兇她,她早就反唇相譏了,現在見她盯著自己的臉一動不動,鶴頂紅的臉上可掛不住了,伸手在藍宛婷的眼前晃了晃,“看什麼看?莫非水把你淹傻了?”
“你才傻了呢”藍宛婷支撐身體,努力從地上坐了起來,只覺頭昏,全身難受。
一陣風吹來,見藍宛婷瑟發抖,他站起身,對旁邊的門徒道:“送她回船艙,再拿身乾淨的衣服給她換上。”
這船上只有藍宛婷一個女子,沒人照顧她,面對如此慘狀,她只能硬挺著身體上的不適,自己換了衣服,之後還是覺得很冷,她便裹上被子,一邊哆嗦一邊後悔,沒能及時給靈之心戒指升級可以召喚水中生靈的能力,如果自己早點升級,今日落水後,完全可以召喚來大的水龜,魚類把自己馱起來,沒準還能有機會逃跑呢?又何苦遭這個罪?
不過自己總是落水,看來與水犯衝,以後還是離水遠一點為妙。
想到要升級戒指,藍宛婷忽然眼眸一亮,對啊,既然無法判斷鶴頂紅是否易容,那麼他要是慕容洛的話,那他的狂暴之血就可以升級戒指,只要弄到他的血,便可以判斷他的身份了,想到這兒,藍宛婷著實興奮了一把。
這時,鶴頂紅吩咐門徒給藍宛婷送來了薑湯,藍宛婷讓門徒把薑湯放到桌子上說涼一涼再喝,結果她一直躺著琢磨如何從鶴頂紅的身上取血,不一會兒,卻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鶴頂紅一直沒有回船艙,他坐在船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晚飯時分,他才回了船艙,卻意外發現薑湯還放在桌上,藍宛婷依舊躺著,一動不動。
怎麼睡了一天?鶴頂紅感覺不妙,走過去蹲下,一看她眉頭緊鎖,臉色蒼白,佈滿汗珠,鶴頂紅急忙過去摸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發燒了。
鶴頂紅反悔沒有早點進船艙看看她,此刻,也顧不上吃飯了,掀了藍宛婷的被子,叫人打來涼水,絞溼了帕子,敷到藍宛婷的額頭上。
“大****,走開,我討厭你……”
鶴頂紅僵住身子,定神卻見,藍宛婷是燒的在說胡話。
望著那清雅無暇的小臉上佈滿痛苦之色,鶴頂紅有點自責,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他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很快目光又恢復了清冷之色。
在旁邊的水盆裡絞了新的帕子,給藍宛婷換上去,就在這時,藍宛婷在迷糊之中,竟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冷,冷,我好冷……”
鶴頂紅試著抽手,可是見她又冷的發抖,終究沒有忍心,直接坐在藍宛婷的旁邊,伸手拉過被子裹在她的身上,見她依然在抖,乾脆將她連著被子抱在懷裡,希望她可以暖和一些。
低頭看著懷中柔弱無力,一臉的天真無邪的美麗少女,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樣一個嬌弱的人兒,竟然寧死都不肯說出秘密,危急時刻更不肯向他低頭,看來,再逼問她為何能夠驅使自己的毒蝙蝠,她也是不會說的。想到當日在鳳凰谷,她毅然決然跳下婆羅水,挽救那幾個人的生命,鶴頂紅暗生欽佩,可是,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這種情愫弄的他不知所措,更不知該用什麼心態面對藍宛婷,以至於像現在這樣亂了方寸。
鶴頂紅凝視著藍宛婷,忍不住伸手輕颳著藍宛婷白玉般的光潔的臉蛋,語調出奇的柔和,“婉兒,如果時間能倒流,我多希望我們還能夠回到小時候……”他抬頭望向前方,目光沒有焦距,“那個時候,你最喜歡給我唱那首歌……”
“熱,好熱……”藍宛婷迷迷糊糊的又從被子裡往出鑽,也因此打亂了鶴頂紅的思緒,他暗惱自己定力不深,使勁搖了搖頭,把不該想的,不該有的情緒統統都丟擲腦外。
放開藍宛婷,撤去她身上的被子,又為她敷上了手帕。
整個晚上,藍宛婷發燒燒的忽冷忽熱,鶴頂紅一會給她蓋被,一會給她掀被,不知道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