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不喜歡警察?”
邵鈞天不急不慢:“不是不喜歡。”
白黎呼氣。
邵鈞天:“是看到某些特定的警察,就很想揍。”
白黎:“………………”
人民公僕招你惹你了啊!!!
雖然不難想象什麼樹上都會結幾個爛果子,即使是標榜著正義的公務員組織也難免會混有幾顆老鼠屎……但邵鈞天這種態度顯然不是一般的討厭警察,白黎能隱隱感到他對於警察這個組織整個的強烈到想要報復社會的那種心態,令他忽然想起之前在網上到處亂逛時看到的那種專家書籍。
裡面講到人對於特定東西產生出的惡意,往往會跟這個人的童年經歷有著密不可分的微妙關係。
白黎:“……”
即使是神通廣大的網際網路,也找不到有關於邵鈞天上一代家庭的更多訊息。人們大多關注於這個姓氏裡邵爺爺的那一代。
邵鈞天奇怪地發現,在某一瞬間少年面向自己那種快要等同於瞪視的目光忽然就柔和了起來,甚至還顯得有些……慈愛?
邵鈞天:“……”
他看到白黎有些小心翼翼地往前湊了湊,散發著香甜味道的整個身體眼見所及之處無一不是可以輕易擊倒的破綻……這使得他能輕易對他做出任何事情。
想到這裡邵鈞天的眸色深沉起來,就聽到少年有些猶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其實,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你要是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跟我說。”
邵鈞天:“?”
這唱的是那一出?
白黎語重心長地拍著枕頭:“心事太多了,憋在心裡早晚會憋出病來的,不妨說出來,我們彼此好商量個解決的辦法。”
他企圖塑造出真誠清澈令人信服的眼神,而努力的結果卻是邵鈞天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笑:“《說愛你不能忘記》裡女主角和她媽的臺詞,記得蠻清楚的嘛。”
白黎震驚:“……………………你怎麼知道的?!!!”這片撒的一手令人拍案叫絕的好狗血,他還是今天晚上在酒店付費頻道看的呢!
邵鈞天:“這是我們公司投拍的電影。”
白黎:“即使是這樣也不可能記得全部臺詞啊?!”
邵鈞天:“因為我過目不忘。”
白黎完全不信:“…………騙鬼嘞!”
邵鈞天嗤了一聲,抬手就把抱枕按到他臉上:“身為藝人你的經紀人沒有教過你要好好注重自己的形象嗎?還是你確實打算明天上鏡的時候讓全國觀眾看你的黑眼圈?”
白黎:“……好好說一句天晚了早點休息吧會死嗎?!!”
……
這是一間單人房,但卻有一張大到足以容納兩個人的睡床。
既然被‘借宿’已成事實,向來崇尚‘既來之則安之’的白黎乾脆利落地爬上床,幾下佔據了有利地形後將自己以背對床鋪中央的姿勢團了起來,閉上雙眼。
片刻過後,他感到背後的床墊下陷,同時背後傳來淡淡的人體溫熱。
啪。
床頭燈光被關掉。
黑暗中只剩下兩人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略顯清晰的平穩呼吸。
記憶中白黎從來沒有跟人同床共枕的經歷。
即使是還在聖教的那段時期,跟師兄師弟們的肢體接觸也僅僅止於練功時的戲耍打鬧……所以非常新奇地,白黎發現自己有些緊張。
白黎:“……”
緊張個毛。
他想翻個身緩解一下過於僵直的身體,卻又在轉過頭的一瞬間想到萬一轉過去了睡著第二天直面著男人醒來看到某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怎麼辦……比如正常男性每天早上都會發生的那啥啥啥這種無聊的問題。
糾結萬分到恨不得一腳把邵鈞天踹下床的白黎最終還是抵不過席捲而來的濃濃睡意,在滿心的蛋疼當中不心情怎麼美妙的睡著了。
……
第二天清晨,一整晚都沒有做夢睡的死沉死沉的白黎掙扎著從甜美鬆軟的被窩裡鑽起來,揉著眼睛在床上呆坐了幾秒鐘,才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
很好。
昨天不請自來的借宿者今天又不知一聲的消失了。
白黎懶懶打了個哈欠,抱著枕頭在空曠的床上打了幾個滾,就聽到廁所門口傳來一聲低沉輕笑。
明知來人是誰的白黎維持著滾動時團成一團的姿勢,揚起臉奇怪地朝門口的男人挑挑眉:“笑毛,做晨運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