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門傑急忙縱躍轉身.連轉幾次,也沒有看到秋香的影子,秋香卻已然在奔行縱躍之際一連向屠門傑刺出了一十三劍。
黃河幫人眾見屠門傑一昧地轉著,卻連秋香的一個影子也看不到,早已經有人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再鬥一會兒,猛然間屠門傑一聲大吼,把鋼叉紮在地上,他卻頭下腳上地握住鋼叉倒立起來,這時剛好秋香的一劍刺了過來,本來這一劍是刺向屠門傑頸項,秋香料不到他會出此怪招,待到看得清楚、劍招已然用得老了,卻是正好從屠門傑的兩腿之間刺了過去。尚自沒有獨劍回來,屠門傑的兩條腿已然分別向她頭上和肩上踢了過來。
秋香一愕,急忙著地滾開,可是屠門傑已然被秋香搞得暈頭轉向,氣得七竅生煙,一旦得手,哪裡還肯放鬆,當下看到秋香倒地滾開,也是兩手一鬆,著地滾了過去,伸手一把抓住了秋香的一條腿,秋香嚇得驚叫連連,用力一踢。不但沒有踢開屠門傑,卻連一隻秀鞋也踢了出去。
旁邊觀戰的夏香,冬香和剛剛喘勻了氣息的春香,見到秋香和屠門傑滾倒在地,再也顧不了許多,同時提劍躍了上去。一時間三柄長劍同時向屠門傑刺到,屠門傑急忙鬆了手滾了開去。
那邊一直圍而未動的黃河幫諸人看到四香一齊動上了手,也是各舉兵刃圍了上來。
夏香將秋香扶起來,猛地想起獨孤來,急欲回去相助時,黃河幫眾已然圍了上來.急得夏香張口大叫,揮劍亂砍亂刺,想欲再衝回到獨孤身邊去。
可是黃河幫眾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亡命之徒,哪裡還能讓他們四個女子衝出去。夏香已然急得流出淚來,仍是沒有能夠向前移動半步。
屠門傑指揮黃河幫眾將鳴風四香圍住了,見四香拼了命一般地向北衝,回頭一看,原來北面正坐著那個身穿紫衣的青年,知道這個人能得四香這般全力護持,定然是個重要人物,將此人擒住了,或者可以用來向那獨孤劍客討得解藥。
屠門傑向一個使劍的小廝道:“你過去把那個小子擒住!”
小廝應了一聲,提劍向盤膝而坐的獨孤走了過去。
這邊早就急壞了鳴風四香,秋香眼見獨孤身處險境,再也顧不得自身安危,猛然間縱躍而起,從兩名黃河幫眾的頭上躍了過去,揮劍擋開了劈向左肋的一刀,右腿上卻被刺中了一劍,鮮血登時流了下來。
夏香在秋香縱躍而起之時,為了替她擋開兩名黃河幫眾向上刺出的長槍,自己的左肩亦被砍了一刀,鮮血立時染紅了衣袖。
冬香也在臂上受了傷。
秋香落在地上之後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卻硬是挺起身子將長劍向那黑衣小廝擲了過去,長劍頓時將那黑衣小廝穿透了。
兩名黃河幫眾此時已衝到了獨孤身邊,眼見舉刀向獨孤的頭上劈了下去。
秋香一見,慘叫一聲,登時暈了過去。
可是,那刀沒落到獨孤的頭上,兩名黃河幫眾卻登時飛了起來,摔在兩丈之外。
眾人頓時呆住,一時忘了拼鬥。
獨孤震飛了兩名黃河幫眾,卻終於沒有打通腿上的經脈。他睜開眼來,一眼看到秋香倒在地上,而兩名黃河幫眾正站在她的身旁,正欲舉刀砍將下去,他不及細想,從那黑衣小廝的背上拔出秋香的長劍,單足一躍,人已然飛在半空,眾人尚自沒有看清,劍光一閃,那兩名黃河幫眾已然倒在塵埃。
獨孤俯身扶起秋香,那兩名黃河幫眾的喉間才開始噴出鮮血。
秋香睜開眼來,—眼看到獨孤那張蒼白俊美的臉時,尚自以為是在夢中,及到聽見黃河幫眾的驚呼怒罵之聲,才知道是獨孤在刀下救了自己,禁不住嚶的一聲哭了出來。
黃河幫眾驚愕之際,夏香巳然帶著春香和冬香躍了過來.三人團團站在獨孤的周圍。
屠門傑終於清醒過來,指著獨孤問道:“你到底是甚麼人?為甚麼和鳴風幫的人混在—起。找死麼?”
獨孤沉靜地看了看秋香腿上的傷口,又看了看夏香肩上的傷口,伸指分別為她們點穴止了血,讓春香給她們將傷口包紮妥當,這才冷眼看著屠門傑道,“我是獨孤、我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用不著你來管,你們滾罷,別叫我再看見你們I”
屠門傑吃驚得睜大了眼睛,呆了半天,忽然仰天哈哈地大笑起來,指著獨孤道:
“你道獨孤是甚麼了不起的劍客俠士麼?也犯得上來冒充他,他只不過是會使一些下三濫的勾當在江湖上蒙世罷了,冒充甚麼人不可以,犯得上冒充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