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溫度就好像……
好像現在。
我在誰的懷裡,睡得正香。
一樣黑色的毛髮,一樣冷暖適中的體溫,一樣熟悉的觸感,一樣溫暖的感覺。
我摸著那個人的衣服,毫不吝嗇地一把將他抱得很緊、很緊。如果一鬆手,那個人大概就會和貓神大人一樣,擺擺尾巴就走了。
那樣的話,我又是一個人了。
其實我忘記了,我曾經有一個願望,我想有一個朋友,因為我不想總是一個人……
漆黑的夜空天際閃爍著漫天的繁星。一股隱約的焦味讓我從彌散的念想中回過神來,逐漸變得清晰的視線裡,堆滿了整張七月的臉。
啊,原來不是他。
我竟然有一絲失落的感覺。
七月伸手點住了我的鼻子,笑道:“喂,你這麼喜歡抱著星樊嗎?我覺得他好像快被你掐死了。”
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緊接著身體一陣抖動,我看到一雙從下側突然伸出的手毫無預兆般地甩向了七月。
我的身子跟著那人的動作傾斜了出去,不過他的另一隻手很快托出了我,這時我的眼神才聚焦到他的臉上。
黑夜中黯沉而耀眼的星星,那個人好像夢境裡觸及心絃的人一樣,冷漠的表情中沒有一絲多餘的雜質。他不苟言笑,但是真正笑起來的時候卻如沐春風。
七月單手接住那突如其來的攻擊,靈巧地跳到一邊,攤手道:“星樊,你單手也想贏我?”
我被七月口中喊出的那個名字擊中了心臟,跳動的目光遊移到他的臉上。
那雙淺灰色的眸子朝我的方向移了過來,我們四目相對,距離那樣近。
溫熱的呼吸把我和星樊的臉頰都染紅了,這麼近的距離雖然並不是第一次,但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次的劫後重生,再看到的他突然變得如此不真實起來。
七月在不遠處眨著漂亮的綠色眼睛,大放厥詞道:“哦,原來星樊的佔有慾真的這麼強啊,連打架的時候都要托兒帶口。”
七月的玩笑話顯然在星樊那不怎麼受用,我只看到他將目光從我身上緩緩移開,然後淡定地用一隻手掏出腰間的黑槍,指著七月道:“是啊,用這個單手也能贏你。”
“喂喂喂,有話好好說,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那一邊的七月很識相地舉起了雙手。
頂禮膜拜,跪地求饒。這些基本都是七月慣用招數。他很快在星樊的氣勢之下敗下陣來,厚著臉皮跑過來對星樊好言相勸了一番,然後又鄭重其事地向我投來了充滿救援訊號的眼神。
我的腦容量還沒來得及將剛才發生的一堆事整理完畢,直到眼神不經意地聚焦到遠處那團紅色的微光後,我才恍然大悟地對星樊說:“你越獄了嗎?”
七月見話題已被轉移,於是義正言辭地向我敘述了一遍在我被濃煙燻暈的時間裡,他是怎麼英勇無比地抱著我逃離了火場,又是怎麼悲催無奈地途遇了星樊,接著又是怎麼在星樊的強勢眼神進攻下,乖乖地將昏迷不醒的我交到了他的手裡。
“其實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星樊,現在抱著你的人也應該是我。”七月這麼對我總結道。
我從七月的敘述中意識到,自己好像在這場本想以命相搏的戰役中再次成了一枚累贅。
沮喪大過失望。
星樊揹著我默默地前行,七月在一旁談天說地地胡扯。
我好像覺得自己越來越貪戀其那個人的溫度,想到這裡我又把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圈得更緊一些。
他似乎對我的動作有所反應,側上的眉毛動了動,耳側的線條變得更加模糊起來。
鼻腔有一陣酸澀,我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用一種蜜蜂般細小的聲音對他說著:“星樊,我好怕你死了。”
“我知道。”
他回答地雲淡風輕,我的心卻被悶悶地擊中。
我有些不敢想象那些有可能再也看不見星樊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變得這麼離不開他,這麼得依賴他。是在他第一次叫我名字的時候?是在他第一次給我戴上手套的時候?還是在他第一次對我笑的時候?記憶的匣子如同被擊穿了一般猛然開啟,無數關於他的畫面迷亂了我的視線。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想要和他在一起。
就算被當成傻瓜也好,就算和他一起亡命天涯也好,就算他總是一不小心就弄斷了我的胳膊,總是被紅夫人說成悶騷。就算再怎麼樣……
“我想和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