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好?那皇兄先把剋扣的軍餉發了!本王也好給下屬一個交代。”席慶麟神色一板,嘴角冷冷的嘲諷。
席慶麟用力一掌拍向桌面,茶盞落地,吉安溼了一地。
“朕哪有剋扣軍餉!這才半個月不到,你們軍營裡是怎麼管事的?想要坑國庫的銀子,也得想個好點的法子!”席慶麟到底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生起氣,十分有威嚴。
沉王目光晦暗,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想了一會,扯住席慶麟的衣襬,往椅子拉,“皇上先坐著,都是同出一脈,幹嘛大動干戈。”
“半個月?這都快兩個月了,還沒發軍餉。本王查了一下,國庫根本沒撥銀子過來。皇兄想給國庫省錢,也不給扣邊關將士的拼命錢。”席旻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話語冷到極點,更沒有一點尊敬之意,似乎對方這個皇帝,還不夠讓他另眼相看。
席慶麟越想越氣,霍地站起,“九皇弟,在你眼中,朕是什麼人?瞧你目無尊長的樣子,當真以為朕不敢辦了你嗎?”
眼看這對兄弟之間的火焰,越燃越大。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沉王竟然勾起一抹陰笑。只是一瞬間而已,快得令人不易察覺。
恰好曼允一直盯著他,所以這個表情沒能逃過她的眼。
“你們兩個別吵了!天色已黑,皇上不是擺宴宜飛殿嗎?我們先去用膳,關於軍餉一事,再好好查查吧。要是你們不放心,就把這事交給老臣,老臣肯定給你們查出個緣由。”沉王扮起老好人,站在兩人中間,勸解他們。
一瞧著老頭,就是個有心計的人。把事情交給他,要是他從中作梗,父王和皇伯伯的關係估計鬧得更僵。
但出乎意料的,席慶麟忍住怒氣,道:“朕信皇叔的為人,這事就交給你辦。”說完,宣來李公公,擺駕宜飛殿。
席慶麟和沉王兩人並肩走在前面,與後面的席旻岑和曼允隔了一段距離。只聽前面兩人歡聲笑語,後面兩人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席旻岑的話不多,通常直說重點。而曼允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他們在一起非常默契,不用開口,有時候也能知曉對方的想法。
宜飛殿燈火通明,鶯歌燕舞。一排排舞姬搖動舞姿,嬌媚得讓人陶醉。
宮廷樂師的琴聲絲竹,更是動人,每段旋律都能引人遐想。一些大臣聽聞沉王回皇都獻寶,全都趕來參加夜宴,圍著沉王一個勁的敘舊情。
曼允端起酒,抿了一小口,乃上好的佳釀。
“父王,你怎麼看這個沉王?”反正曼允覺得……這人值得提防。
“這位皇叔在年輕時,出了名的狠。”席旻岑奪過曼允手中的酒杯,叫她少喝。
“這話何解?”曼允好奇的眨動眼珠子。
陷入回憶,席旻岑道:“幾十年前,他的手段非常毒辣。殺人不眨眼,凡是落到他手裡的人,沒一個能痛快的死去。據說他打仗的時候,每贏一場仗,必定屠城。女人為娼妓,男人……不是活生生燒死,就是舉行獵殺遊戲。”
難怪沉王的眼神這麼犀利……戾氣太重,若是讓他當上皇帝,指不定就是一暴君。
似乎察覺有人看著他,沉王回過頭,望了曼允一眼,又轉頭和大臣們閒聊。
絲竹音樂一畢,大殿安靜。
“聽聞五皇叔從封地,尋到兩件寶貝,要獻給朕。趁著大家都在,不如拿出來讓大家瞧瞧。”席慶麟坐於高位,旁邊的皇后雍容華貴,是個難得的美人。
“老臣也正有此意,這兩樣東西,費了老臣不少心血。”沉王派出一名隨從,吩咐了兩句。那隨從便轉身出來大殿,不一會,又帶了兩個人回來。
兩人手中捧著木箱,恭敬的低著頭。
沉王走過去,抬起一隻箱子,拍了拍,“皇上猜這箱子裡裝的什麼?”
席慶麟笑道:“皇叔都說是寶貝,朕怎麼猜得到。別賣關子了,眾位大臣都等著吶,”
曼允目光落在那箱子上,只覺得有股濃郁的香氣。
沉王慢慢解開箱子,箱子裡裝著一個小盆,盆中種著一株花。花兒開得正豔,花冠鬥漏狀,乃藍色的花瓣,花莖上長有尖利的刺,美麗卻又危險。
眾位大臣剛看了一眼,就開始熱議。
一位大學士站出來,繞著花盆轉了幾眼,湊近打望了幾眼。
“這莫非是蘭蕊?”
蘭蕊花非常瑰麗,一株難得。相傳蘭蕊乃是花中最豔麗著,萬花之首。外表十分美麗,但具有極大的毒性,人的肌膚只要碰到它的花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