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墊船轟鳴,拖拉機一路咆哮。
五十里路,正午時分的時候,大軍就已經將曲阜團團圍住。
當訊息傳至城中的時候,百姓們無不愕然。
數百年來歷經戰火,曲阜總是能夠超然世外。
不管是朝代更迭,還是外族入侵,這裡幾乎很少被波及到。
但是,此時此刻的曲阜城,卻被大軍圍上了。
自氣墊船上跳下,剛準備入城,便看到無數人從曲阜城門處湧了出來,這些人,全是儒生打扮!
李世民甚至從人群中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這幾人身為朝廷官員,此刻竟也脫去了官服,換上了儒裝。
“學生參見皇上,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等所有人全都出城之後,直接堵在大軍前方,齊刷刷的躬身行禮。
“免禮,孔穎達何在!”
李世民的雙眸在這些儒生身上掃過,這些人必是受孔家指使,不然,斷不可能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裡!
其中一名儒生拱手回道:“回皇上,先生身體有恙,自上次在長安引雷之後,便一直在家中靜養。”
“讓他出來見朕!”
“是!”
儒生中走出二人,轉身向城門洞走去。
其餘人依然站在大軍前方,似乎有意無意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入城的道路。
靜待許久,城門那邊出現了一隊人,其中幾人抬著一頂轎子,儒生們見狀連忙閃開道路讓他們透過。
待轎子來到李世民、方二等人身旁的時候,轎簾被掀開,一個老頭連帶著他屁股下面的椅子被儒生們一併抬出。
此人,正是孔穎達,曲阜孔家主脈的當家人。
“老臣孔穎達,見過皇上,臣有恙在身,不能全禮,還請皇上恕罪。”
孔穎達全身上下,只有半邊身子還能活動,坐在椅上不亢不卑的朝李世民說道。
“朕且問你!萊州城外,二百萬兩國債被劫,你可知情!”
李世民俯視著孔穎達質問道。
孔穎達愣了一會兒後,突然紅著眼圈硬嚥了起來。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這必是有人栽贓孔家!”
“臣知道了,定是墨家、法家、雜家那些人做的!”
“自漢至今,百家唯獨興儒,定是他們不甘,想要用這種方法,讓孔家萬劫不復。”
“老臣懇請皇上明察,請皇上還孔家公道。”
“嗚嗚嗚嗚~~~~”
“哼!”
李孝恭一聲冷笑,走回氣墊船的艙中,從裡面取了兩個木盒回來,開啟之後扔到孔穎達腳下。
咕嚕嚕~~
兩顆人頭從裡面滾了出來,正是孔惠清和孔志南父子二人!
“好一個他人栽贓,你可認的這二人?”
“啊~~!”
“這是~~”
周圍的那些儒生中便有人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他們中的人以山東道的居多,有人認識孔惠清父子不奇怪!
孔穎達看著這兩顆被石灰醃製過的人頭,紅紅的眼圈裡,那兩行濁淚終於流了出來,可憐巴巴的望向李孝恭。
“這、這、這是四房志南和他的兒子,老臣當然認得。”
“河間王,敢問志南侄子是怎麼招惹到您了?”
“聖人血脈,何至於落的如此下場,還請河間王明示。”
他話音剛落,被玄甲軍看守著的毛明達突然盯著方二罵了起來:“方安之!你安的是什麼狼子野心!”
“你興雜學,誘惑儒家子弟改投雜學門下。”
“你使邪術,讓先生落得終身殘疾。”
“你以奇技淫巧,逼反了世家,害得太上皇自刎玄武門!”
“事到如今,你又無故屠戮琅琊孔家一脈,昨日血洗尼山,現在又蠱惑君上,來此地汙衊先生。”
“以本官看,那國債被劫之事,是你自導自演的事情吧!”
“就是為了嫁禍給聖人後裔,讓這天下徹底大亂,你好圖謀九五之位!”
方二聽到這些話,瞬間變的怒不可遏,一個健步衝過去,拳頭攥起,用盡全力朝毛明達嘴上砸了過去。
“圖謀九五,你給本公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這個本公不在乎,但你不該侮辱我那死去的一千兄弟!”
對於他的突然動手,玄甲軍們不但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