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不是我們能決定呢?菜場那邊到處在賣生子的湯藥,你媳婦死不肯買,我勸都勸不好。”牛美鳳尖銳的聲音越來越響,“我話先說了,要是生下女兒,我是不會認的!”
藺洵聽了受不了了,出來和牛美鳳吵架,紀淮暘是雙面膠,勸和不行直接向藺洵吼:“你就讓媽一點怎麼了?媽是農村人,沒有受過教育,這是事實,你有必要一直重複媽沒文化嗎?”
藺洵氣得摔門而出,後來是紀淮暘勸回來的。
勸回來幾天後又出現了一件事,就是牛美鳳打電話要藺洵陪她去醫院拍片子。牛美鳳閒在家裡就忙乎兩件事,一是和鄰居說藺洵的壞話,二是瘋狂跑醫院,她總疑神疑鬼,覺得自己這裡有一個瘤,那裡骨頭壞死……於是三天兩頭跑醫院。藺洵正在上班,說自己沒有時間,牛美鳳在電話裡大罵她,罵完後自己去醫院檢查,誰知在乘坐公車的時候摔了一腳,其實是她自己不好,有個壞毛病,總是喜歡慢吞吞上公車,而恰好這次的司機是個脾氣有點急的師傅,在她擠上門的時候按了關門按鈕,導致她嚇了一跳,縮了回去,直接摔到了地上,尾椎骨折,住院了半個月,一邊住院一邊罵藺洵沒良心,要是藺洵請假陪她去醫院,她一定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她罵得很難聽,藺洵終於忍不住和她對吵,她一激動將剛喝下的藥水都嘔吐了出來,臉色蒼白,紀淮暘趕到的時候正巧看到這一幕,趕忙叫來醫生,然後埋怨藺洵不懂事,媽都這樣了,她還要和媽吵架。藺洵大聲道:“我受不了了!你媽媽真的是個極品,刻薄自私沒文化,我告訴你,她這次摔跤就是上天看不慣她來收拾她的!這是報應!”
牛美鳳立刻嚎啕大哭:“寶貝暘暘!你看你娶的媳婦竟然這麼詛咒我一個老太婆!我不活了不活了!”
“向媽道歉!”紀淮暘英俊的臉變得扭曲了,眼眸充滿血絲,狠狠地攥住藺洵的手腕。
“我不道歉!我沒說錯,你媽媽就是個千年極品!這是上天給她的報應!”藺洵大聲反抗,將長久以來受到的委屈都發洩了出來,結果捱了紀淮暘一耳光,紀淮暘一掌打下去,牛美鳳立刻來了精神,面色也不蒼白了,眼淚也停住了,大聲道:“寶貝暘暘打得好!快,再給媽媽打一耳光!”
紀淮暘失去了理智,在牛美鳳幾乎妖魔化的話裡,竟然狠狠甩了藺洵七個耳光,藺洵完全呆滯了,幾乎是認不出紀淮暘一般,怔在那裡,等到護士和醫生來勸了,紀淮暘的怒火才消退下去。
……
“紀淮暘是畜生!”關斯靈起身大聲道,“他怎麼能動手?他算什麼男人!竟然打自己的老婆!”
藺洵的眼淚簌簌而下。
“真的氣死我了!”關斯靈的嘴唇顫顫的,立刻坐下抱住藺洵,“洵洵,你真的要想清楚,他打了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打老婆的男人不是男人!他媽媽又是那個樣子,你真的要反省一下自己的婚姻。”
“我該怎麼辦?”藺洵哭了出來,“我這幾天都住在賓館,和單位請假了,手機關機,我想和他離婚,但是……”但是後面是一個女人很正常的無奈,因為捨不得,因為有留戀,畢竟戀愛的時候那麼幸福,一路攜手走過來也有很深的感情。
“而且斯靈……”藺洵吞吞吐吐道,“我懷孕了。”
“什麼?!”關斯靈瞪大眼睛,“你懷孕了?多久了?”
“醫生說有三週了。”藺洵面色蒼白如紙,眼淚止都止不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關斯靈抱住了藺洵,努力給予她溫暖,知道現在是她最孤獨無助,最脆弱的時候。
在關斯靈的要求下,藺洵留了下來,晚上池珩回來,關斯靈將這件事告訴池珩,她說的時候還義憤填膺,怒斥紀淮暘的惡劣行徑,池珩摸了摸她的臉蛋,說:“你好好照顧她,告訴她一切都會好的,我們會幫她的,有什麼需要就開口。”
這晚上,關斯靈都沒睡著,池珩將她摟在懷裡,溫柔地撫摸,說:“怎麼了?”
“我覺得好可怕,紀淮暘那樣溫和的男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關斯靈說,“我不知道要不要勸洵洵離婚,她已經懷孕三週了,她需要一個溫暖的家,但是紀淮暘和他那個極品媽這麼欺負她,她就算回去也得不到溫暖。”
池珩溫熱的唇貼住了她的唇,細細密密地吻她,雙手緊緊攥住她的手指,她完全依偎在他寬敞厚實的懷裡,嗅著屬於他的味道,覺得自己飄來飄去的思緒穩定下來,一顆懸著的心慢慢落下來。
“你要相信這個世界,有好男人,有幸福到永遠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