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了地上,蜷縮得像是隻在熱鍋裡被燙熟是蝦米。
太痛了!真是太他孃的痛了!
這種痛簡直深入到骨髓裡,讓得我渾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痙攣著。
我不知道女人生小孩子有多麼的痛,但我此時絕對比女人生孩子叫得還要慘,還要聲嘶力竭。
很快,我連叫都叫不出來了。我沒力氣了,躺在地上,像是在被千萬只螞蟻同時噬咬我的肉體。
足足過去十餘分鐘,這種痛才慢慢消減下來。我躺著的地面上溼淋淋的,全都是我的汗。
青山城城主他們都微微眯起了眼睛,“你道心倒是堅定得很!”
而自始至終都是站在最旁邊的那個人卻在此時緩緩走到我的面前來了,他滿臉冰冷,像是死屍。
隨即我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這個狗孃養的,竟然蹲下身子來開始捏我的腳。
他從我的腳趾尖開始捏起,捏到哪,我那裡的骨骼便根根粉碎。
我渾身剛剛才息下去的冷汗又蹭蹭蹭的冒了出來。
本來沒力氣了,這是卻仍是叫出聲音來。
想暈,卻又暈不過去。修士的抵抗力太強悍了。
我只能就這樣任由他捏碎我的骨頭,從腳到小腿,從小腿再到大腿,再到上半身。
很快我又喊不出來了,連哼都哼不出來,全身都被劇痛侵蝕著。
我感覺我像是要死了。
青山城城主突然喊:“父親,這……”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個捏碎我骨頭的惡魔伸手給制止了。
他娘滴,原來他是青山城城主的父親,我此時牢牢把這個惡魔的身份記在了心裡。
又是十來分鐘過去。
我渾身上下就剩下頭骨還是完整的,頭部以下,從脖子到腳尖,骨骼盡皆被粉碎。
我變成軟骨動物了,躺在地上連動下手指尖的能耐都沒有了。
青山城城主冷喝道:“你還不說?”
我嗤笑:“你們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反正大爺我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了。”
其後,我真的“享受”到他們的手段,幾乎是從在十八層地獄裡遊歷了一遍。我這輩子加起來受過的苦楚都沒有這短短時間內受過的多。他們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折磨我,尤其是刑堂副宗主和青山城城主的父親,他們兩個更是這種刑訊手段的專家、箇中翹楚,當真是把我給折磨得死去活來。
不過我還是挺住了。
人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了,便似乎真的什麼都不覺得可怕了。
他們眼中驚訝之色越來越濃,到最後也拿我沒有辦法,只得又讓侍衛將我拖回了牢獄石室裡。
從頭到尾,他們並沒有摧毀我的丹田竅穴,我想這是因為他們也擔心我魚死網破。修士的丹田竅穴能算是和生命同等重要的東西,他們要是把我丹田摧毀了,我修行無望,還怎麼可能會把血月技法告訴他們?
我再出現在石室裡,山羊老頭子還在角落裡坐著。
我看著他,連轉動脖子都做不到,也就能眨眨眼睛。
他走過來,問我說:“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你?”
我回答說:“因為我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山羊老頭子又說:“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我也不想藏著什麼話,便又答道:“告訴他們馬上得死,不說,還能活得長點。”
他打量打量軟綿綿的我:“這樣的折磨你能忍受得了?怕是生不如死吧?”
我說:“就算是不如死,那也是沒死。我這條命,必須得留著。”
他又問:“為什麼?”
我感覺此時的山羊老頭子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我說:“因為我還得活著回去,我有必須要活著出去的理由。”
他指指我:“就你這樣,還能出去?”
我答道:“十年出不去我便熬百年,百年出不去我便熬千年,興許有機會能出去呢?”
山羊老頭子輕輕的點點頭,不再說話,又坐回到角落裡去了。
其後足足五年多的時間,我都被關在這牢獄裡。青山城城主他們常常會把我提出去,用各種手段折磨我,炮製我,用盡千方百計想要把血月技法從我嘴裡給掏出去。我完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連自己都感覺自己要崩潰了,但每每想到顏白雪她們時,我的內心深處又會有曙光、希望升起來。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