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就坐在遠處,看著幸運兒衝進山門裡來,不夠幸運的人淪為靈獸的食物。
不多時,靈獸已經聚集有六隻在山門前了,這讓得能僥倖透過的人越來越少。有聰明人見事不可為,遠遠瞧著便悄然轉身下山去了,只是他們能否活著再回到青山城裡,顯然也還是個未知數。
終於,當星輝變得越來越明亮時,林子裡變得幽靜下去,再也沒有人衝出來了。
飽食過後的靈獸群也逐漸散去,或大或小的靈獸消失在林子裡。然而,青山宗卻並沒有人出現。
之前讓我們跑上來的徐師姐不見蹤影,整個青山宗也是靜悄悄的,並沒有誰走到這山門處來。我們嘗試著往上面走過,卻被兩個看守山門內階梯的弟子攔住,說是非青山宗弟子不許入宗。
有人輕聲怒罵,心裡腹誹者更肯定不在少數。但是,我們卻也無可奈何。
我和小胖子也把這該死的青山宗不知道罵了多少遍,眼瞧著許多重傷的人在哀嚎中死去,我想救,卻不敢冒著暴露金蠶蠱和琉璃藥王經的險。我不知道琉璃藥王經在仙界是不是同樣是無上聖人經,我只知道我這條命還得留著回去見家人們。我不能死在這裡。
我不是聖人,不可能為救這些素不相識的人而將自己陷入險地。
眼瞧著,漸漸到天明。月明星稀,晨曦出現,青山宗裡卻還是沒有人走出來管我們這些人。
我們似乎被遺棄在此。有人憤憤不已,甚至想要下山離去,卻又害怕深山裡的那些靈獸,走到青山宗的宗門時,猶豫再三,又訕訕的走回來。
如此兩天。
我們很多人餓得前胸貼後背,有人怒罵,“青山宗也太欺負人了,難道就是這樣對待考核之人的?”
而顯然,青山宗裡並不會有人走出來理會我們。
有人終於忍不住,飢腸轆轆的結伴而行往山下走去。他們說,與其留在這裡等死,倒不是去搏搏能否躲過那些靈獸然後回到青山城裡去,反正青山宗這麼沒有人性的宗門,他們是不願意加入的。與其以後後悔不迭,還不如現在就放棄這個選擇。
小胖子也很想離開,猶豫看著我:“莊哥,咱們要不要也走?”
我好笑的看著他道:“你想走?”
“當然!”
他不以為然道:“要不是我爹逼我,誰願意來這破地啊!我回去摟摟小娘子多舒服?”然後他緊接著又雙眼發亮的說:“莊哥你在這邊無親無故的,要不然也上我家去?咱們兩這麼投緣,以後你就在我的吃香的喝辣的,連小娘子我都給你準備好,怎麼樣?”
我微笑著搖搖頭,只是輕聲道:“再等等吧……”
青山宗不可能拿十年一次的雜役弟子考核當作而已,他們也需要吸收新的力量。我覺得他們此舉可能會有深意,而那深意是什麼,我想肯定是和考核有關係的。為何考核?還不是選拔出最優秀的人來?
最終上面會選誰,我不得而知,但這些中途棄權離場的人肯定沒戲。
小胖子現在唯我馬首是瞻,見我這麼說,便強忍著肚子餓,在旁邊揉著肚子暗暗抱怨,並沒離開。
時間還在緩緩流逝。
修士從來都不是不需要服食人間雜糧五穀的化外之人,不吃東西同樣餓得慌。又到黃昏時,小胖子忍不住了,哭喪著臉,說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捱餓過,現在看周圍的人都像是看烤全羊。我連忙離這小胖子遠些,而離去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宗門這裡只剩下數十人還在了。
我們不是不想出去找吃的,而是看到有下山的人被突然從密林裡撲出來的靈獸吞食,沒有那個膽量。以我們現在軟腳蝦似的狀態,冒然出去捕捉靈獸只是找死。這裡的光墟靈獸太多,而我們大多隻是金丹修士。
小胖子在我旁邊睡著了,睡夢裡抱著塊樹枝啃得很香,口水嘩嘩,邊啃還邊囈語,“雞腿真好吃。”
又到繁星漫天的深夜裡。
我想睡,但餓得又睡不著,飢腸轆轆,總覺得翻來覆去,渾身都不舒坦。心裡暗暗想著,若是到早上青山宗再不派弟子下來接近我們,我也得想點辦法去狩獵靈獸才行,要不然只怕能活生生餓死在這裡。
還有人在結伴緩緩的往山下走去。
這實在是太折磨了,青山宗簡直不把我們這些來考核雜役弟子的人當作人來看待。
有人離去前低聲怒罵:“狗日的青山宗!這樣下去遲早滅宗!”
恰在這時,從山上頭卻是有人飛下來,翩翩若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