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級也很高,不可能躲在角落裡偷喝,多數會躲在下倉的廚房中。滿堂紅是掌勺大廚,如果王貴通“酒醉後”說了些什麼話,在附近侍候著的他肯定聽得到,這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當滿堂紅到肉船上親自選肉的時候,麻桿就會得到第一手情報,然後在晚上透過最後一隻信鴿傳達給陳祖義。
那些鴿子是從金陵帶出的,其中竟然被麻桿偷偷動了手腳,混進了陳祖義的信鴿,不能不說是另一大疏漏,好在發現的及時。
但就算是詐降,雙方也要交手,要實打實的幹一架。策略只是讓雙方的力量發生變化、增加己方的勝算而已。陳祖義希望明軍疏忽,而明軍希望陳祖義以為明軍疏忽了;陳祖義想反了天,明軍想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小的傷亡剪除海盜的大部分力量,然後再由小股力量徹底清剿海患。
這些海戰的事高闖就不懂了,但他在一邊很認真的聽著,感覺獲益匪淺,而其他人研究好對陳祖義詐降的應對之策後,就各幹各的事去了,鄭和只留高闖一個人,和他商討追擊餘匪的事。
“周大人已經把五艘八櫓巡遊艇備妥了,按照高老弟的意思,食物和水分攤在五條船上,人員也排程完畢了,可以隨時執行追擊的任務。你說的那句話好: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但是武器彈藥還沒有裝船,等著高老弟自己去選。話說回來,高老弟帶的人都是船隊中的精英啊。”
高闖明知道鄭和是刺他一下,話裡話外說他帶的都是自己人。可是他也選了老鐵和舒老大了,好讓鄭和安心地監視他。鄭和平常胸襟開闊得很,可是一旦有人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就開始不放心,必要埋進自己的眼線才行,這如果在現代,也要看看心理醫生,完全是控制慾過盛的一種。
“鄭大人這話說的,船隊中的精英不計其數,我點的都是比較熟識的人,真戰起來,大家配合著利落。”
“嗯,也對,用生不如用熟,高老弟雖然沒打過仗,倒也知道帶兵之道。不知你以為追擊陳祖義要多久呢?”
“鄭大人,咱們做追擊的準備,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陳祖義肯定跑不了。”高闖答道,但心裡卻盼著陳祖義能逃掉,這樣他才有機會辦自己的事。陳祖義他必會抓來還給鄭和,他想要的只是一點時間。
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陳祖義真那麼笨蛋,他以後會再想辦法。
鄭和站起身,透過舷窗望著大海,傲然道:“陳祖義不過是一個海匪,想抵抗我大明的威龍水師簡直螳臂當車,根本不足為患,就算硬打,他的死期也是指日可待。不過船隊有皇命在身,時間緊迫,不能耽誤古裡王登基一事。而且咱們此行是以貨船為主,水師與陳賊之部相比並不佔太大優勢,如果耗費多日才平定這片海域,未免讓那些不明真相的蠻夷小國嘲笑我大明天朝勝之不武,所以要定下萬全之策才好。
想那陳祖義在此處海域橫行了那麼多年,以一人之力統治多國的海盜,沒點本事是站不住腳的,而他們的裝備也很精良。所謂爛船也有三斤釘,以陳賊之狡猾,不可能不備下後路,就算把他擒獲,這些海匪也必有少數鼠竄於海上。所以此一戰,明軍勝了沒什麼稀奇,重要的是勝得痛快,殺得徹底,陳祖義是必須要帶回金陵正法的,否則皇威何在,但他的黨羽也必須全部剿滅不可。”
原來他這趟是非走不可了,就算老陳頭兒一下子給逮到,逃走的海盜餘孽也要清剿。高闖明白這一點後分外高興,因為他為的就是脫離鄭和的船隊一段時間,去抓誰倒無所謂。就算他追擊的人不知道海盜的藏寶窟在哪裡,至少也有個線索,他也算為大明出了點力,再做點出格的事也無愧於心了。
鄭和看高闖面露喜色,還以為他是因為有仗打而是高興,覺得此人真是天生為戰而生,一定要好好培養。大明的局勢並不安穩,表面雖然繁榮,但內部暗潮湧動,建文餘孽蠢蠢欲動,北方邊陲和南疆之地還有戰兇之險,他此次下西洋之舉何嘗沒有軍事目的呢,所以他一定要幫皇上留住人才。
“交給我好了。”高闖自信的道:“我或許不能跟隨大人的古裡之旅,但在錫蘭一定能與大人會合,並帶給大人好訊息,無論是老陳本人還是他的餘黨都是一樣。”
“好,軍功我先給老弟你記下,等你回來再呈表給皇上。”
高闖假惺惺的謝了一句,之後道:“末將有一個請求和一個建議,不知大人想先聽哪個?”
鄭和一怔,從沒有部下這樣與他說過話,終於有三分理解為什麼太孫殿下這麼喜歡這位不懂禮儀的下等軍官了,因為他講話辦事往往出人意表。每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