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印。小老虎牙在一邊看得幸災樂禍,但不久也照模樣來了一回。
“這驅蚊藥不管用。”他抱怨道。
其實不用他說,高闖也知道,因為他發現這裡的蚊子特別厲害,不僅不怕這草藥的味兒,隔著衣服還能咬人。湊近火光,看看掌心中剛被自己打死的蚊子,足足比大號的馬蒼蠅還大,當真是三個蚊子能炒一盤菜,細看之下連顏色也與眾不同,藍黃相間,腿形像蜘蛛,兩條前腿像兩片羽毛一樣。根據越豔麗的東西毒性越大的理論,高闖敢肯定這是世界上最毒的蚊子之一。
正煩惱著,身邊響起了阿布的說話聲,雖然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卻看得見他雙手中捧的正是那隻盛滿了怪草汁液的竹筒。
“要抹這個嗎?”高闖拿過竹筒,看著阿布向身上塗抹的動作,把竹筒放到鼻子下面聞了一下,就覺得一股刺鼻的臭味直衝進他的肺裡。
“好傢伙,這個味兒,別說蚊子,連人也燻死了!”高闖怪叫了一聲,眼見一隻藍花蚊子在向下俯衝時聞到了竹筒中散發的味道,突然力道減緩,顫顫微微的掉頭就跑,跟中了毒似的。
見狀,高闖再不遲疑,連忙在身上灑了些這種草汁,裸露的面板上也抹上一些,說來也怪,那些兇猛的山蚊子現在連他身邊三尺內都不近了。
“果然一物降一物,山蚊子就是要用山草。”老鐵擦過草汁後感嘆。
“我要多抹點,再給我來些雄黃粉。”光軍道。
“這又不能吃,你要這玩意兒幹什麼?”高闖問。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光軍竟然紅了臉,喏喏地道:“那個——人有三急嘛!”
高闖哈哈大笑,揮揮手指,讓負責藥品計程車兵把藥粉給他。
“也是,要是讓蛇咬到了屁股,要不就是讓山蚊子叮了,腫得穿不上褲子可就不得了了。”老鐵也笑得前仰後合,逗得靦腆的光軍一把奪過藥粉,跳入了遠處的草叢中。
“話說回來,你落了單,可要留神虎妖啊。”一個年紀大點計程車兵老宋道。
“虎妖是什麼?”小老虎牙的精力最旺盛,好奇心也最大。
“我是聽碼頭上一位老漁民說的。”老宋道:“他以前遇到過一位從溜山國來的漁民,這個人說他們那兒總有虎妖出沒。”
高闖知道溜山國就是現代的馬爾地夫,不由得留了神,就聽老宋道:“沒人見過虎妖的樣子,因為它總在霧裡出現。據說它特別喜歡有血腥氣的東西,尤其喜歡孕婦肚子裡的胎兒,它認為這種胎兒的血腥氣特別甜美,所以溜山國中一有婦人有孕,就會求神拜佛,還要戴上一種特殊的花草掩蓋氣息,免得引起虎妖的注意。可是無論人們多麼小心,虎妖也會想辦法襲擊有了孕婦的村莊。”
“男人們不會聯合起來殺了它嗎?”小星問。
“當然也有啊。可是虎妖還會變化,它能變成|人們心目中最想的人,或者最想要的東西,把人們分散開,然後一個個殺掉。”
“那也應該有辦法,我看不如——”
“我看你還是不累。”高闖笑著打斷小老虎牙的話,“我看不如,明天你揹著大夥兒的東西得了,剛吃了那麼多,也不說閉嘴多飽會兒。”
“大哥!”
“叫什麼也沒用,給你兩條路走。”高闖怕大家聊得高興,放鬆了警惕,決心阻止這些閒聊的話題,“一是你一個人值夜,我們大家睡覺。二是你不多話,咱們還是輪流來,你看如何?”
小老虎牙張了張嘴,但最後聰明的閉上了。
高闖一笑,正巧光軍也回來了,立即命令兩個人爬上樹隱蔽,兩個人在地面巡夜,其餘人全部就地休息,一個時辰換一班,準備天一亮就開拔,繼續追蹤戈拉。
……………………
第二天一早,高闖一行人繼續前行,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戈拉一行人。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隊人馬立即廝殺了起來,高闖想親手宰了戈拉,所以不管不顧地殺出一條血路,眼見就要抓到這個王八蛋了,卻見他肥胖的身軀快速移動了起來,直闖入山腳下的一個洞|穴之中。
和戈拉的人交手以來,高闖一直沒有看到花想容的身影,現在他見戈拉隱身於山洞裡,料定那必然是這些匪徒的藏身之所,花想容想必也在裡面,於是想也不想,直接追了進去。
只見山洞內漆黑一片,戈拉的身影早就不見了,只有他沉重笨拙的腳步聲在洞內迴響著,似乎越走越深。高闖怕他再度逃走,急忙拿出一個火把,向前追了進去。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覺得追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