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透明液體,整個手心都是溼的,從手心一直溼到了心裡,微微泛著苦澀。
“別傷害她,斑點。”我說。
斑點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來,他不再為我擦眼淚,而是遞給我一塊乾淨的手帕。
有些人啊,就是這樣,一旦整理清楚感情,就不再越軌,動作表情語言都會給人親近卻又不失避嫌的本分。
這就是我喜歡斑點的理由啊,這也是濃墨放心斑點的唯一理由啊。
“璇,我是看著你一步步成熟的。”斑點將手搭在我的膝蓋上,“你已經能分清行為的好壞了,也能看透一些人情世故了。”
“大家都說我長大了,斑點,我只是傷害別人多了,也被傷害多了。”我感慨道。
“真的不怪阿藍?”斑點問。
“發自肺腑,除了失望,傷心和難過,我從理性上沒有怪她。我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跟斬妖鏈相比,我更關心她的身體,不要為了……”這個詞,說出來,還真是難過啊,但我不能自欺欺人不是,“……報復我,她就自殘,這是不好的行為。我害死了裴豐,她該恨我的,該恨我的……”
我也恨自己啊,就不允許別人恨我了嗎?
“就這樣軟禁起來?斬妖鏈在什麼地方,不需要審問?”斑點對我的做法不理解,“璇,她現在有可能是太陰的人,你真不擔心斬妖鏈已經進入太陰的勢力範圍了?”
“誰也不許審問她。”我堅決說,“不要傷害她,我相信她只是把心地善良的阿藍藏了起來,她還是阿藍。”還是那個一心為我著想的阿藍,她還是一心撮合我和斑點的阿藍,她跟在我身邊那麼長時間,心裡一定還是會在乎我的,這就要看她衝動之後的選擇了。
說到這裡,我看向斑點,“至於斬妖鏈,我感應到它了,它還在蛇宮,未被送出去。”
“俊安子還要抓?”斑點問。
“抓,必須抓,我要搞清楚一件事。”我說。
“姓趙的道士,我已經打點好了,過幾天就會出來。”斑點辦事我放心,“璇,他救過你,要不要派人去接?”
“他什麼時候出來,我親自去接。”我乾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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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墨回來的比較晚,我已經在床上翻來覆去很多遍了,外面夜色蒼茫,我的心更是蒼涼。
“阿璇。”濃墨從背後抱住我,“你做得很好。”
“可是我難過,濃墨。”我一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嗓子也啞了許多。這偌大的蛇宮,阿藍被移走了,我都沒人說話了。
“阿璇,你早就知道阿藍變了,只是你不願意承認。我猜到,當你看穿她的時候,也許你會大吼大叫,或者會衝她發火。查承彥跟我說,你很鎮定,一直很鎮定,處理得很好,沒有露出破綻。”
我反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去摸濃墨的臉,他的臉擱在我的肩膀處,那是一張溫暖的臉。
“濃墨,你也不要怪她。如果我失去了你,我一定會變得比她更快,更恨那個讓我失去你的人。”我將心比心地說。
“可阿璇不會主動去傷害任何人,你懂得分寸。”濃墨太抬舉我了,只有自己知道,不,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我失去了濃墨,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嘆了口氣,“家奶怎麼說?”
“奶奶知道你沒事就放心了,一切妥當。”濃墨說。
“她看起來怎麼樣?”我問。
“很掛念你。”濃墨說,“她只希望你平安,阿璇,做事之前要想想奶奶,想想大家,想想我……”他又抓住這點想感化我。
我沒理會這一點,這些道德綁架我不能聽,不能讓自己去想,也不能中了他的陷阱。
“處決太陰的日期,最後定下了嗎?”我的心砰砰跳著,那是我離開的期限。
“提前了,這個星期六。”濃墨說。
哦,今天是星期一。
第六百三十九章 大力神兔
我的身體愈發僵硬,從腳尖到頭髮絲都快要凝固了,今天星期一,星期六就是我的期限。而我還不知道真正的太陰怎麼算,我的血會不會及時變成墨汁,是前還是後?我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我無法作為。
貼著濃墨胸膛的背像貼著一塊烙鐵,讓我不得安生,“現在……幾點了?”我想,我的喉嚨需要補水,一杯怎麼夠,我需要一個太平洋的海水來澆灌,我的心,像要枯竭了。
“午夜一點。”濃墨的話更像是一盆冰水,將我的床鋪浸溼,將我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