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茵!
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子已經消失無蹤,如果不是這長相她始終記得,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當年的羅茵,這二十年的時光,是刻在她身上了,當年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雖然是駐顏丹的功效,可如今即使有駐顏丹,也有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了。
她的修為毫無寸進,還是築基初期,面容間的肆無忌憚的嬌橫已經無影無蹤,只剩下強笑下的隱忍不甘和憤恨恐懼。
當初被她砍斷的手臂倒是被什麼接上了。
只見她嬌笑著朝著那金丹修士膩過去,那金丹修士便摟了她的腰,毫不避諱地摸來摸去,過了一會兒,膩了,把她推開,又去摟另一個年輕些的女修士,羅茵憤恨地咬著嘴唇,又膩了過去,撲到那金丹修士的肩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那金丹修士便朝著魏紫棠他們一行人看過來。
149羅茵的侍妾生涯
魏紫棠看著那年輕金丹男修士帶著羅茵朝著他們走過來,心中一跳,可隨即想到潘旃就在自己身邊,有什麼好緊張的。
不管怎麼說,自己如今也是金丹修士,雖然晉階不久,本命法寶也未凝鍊,鬥法能力弱了些,但總不是任人宰割的了。
可那金丹後期的男修和羅茵雖然是朝著他們走過來的,卻看也沒看魏紫棠一眼,反而是目光朝著胡立言。
魏紫棠摸摸自己的臉,恍然:羅茵記不得匆匆一瞥的自己的真實長相了。
那男修帶著羅茵走到胡立言面前,冷冷一笑:“胡兄,令師被你氣得都無心煉丹了,你倒是逍遙在外,如今還跑這裡來了,可要我給令師發個傳音符,好讓他放心?”
胡立言臉色一變,卻隨即恢復如常:“不勞謝兄掛懷。”
姓謝的男修士面目算得上英俊,通身衣著華貴,氣派攝人,只是面色有些過於蒼白,嘴唇太薄,顯得有些不夠穩重,尤其此刻一冷笑,嘴唇一撇的形狀顯得尤為刻薄。
羅茵在後面忍不住添油加醋:“胡師兄,你這麼一甩袖子走人,一走二十多年,秦師伯雖然不說,可是日益憔悴,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你是秦師伯一手養大的,這麼做真是不孝!”
胡立言難得板起臉來,冷然道:“閉嘴,你一個小小築基修士,妾婢之流,有何資格喚我師兄!”
羅茵一下子臉色難看之極,胸脯劇烈起伏,眼中一片怨毒,但隨即發現現在的自己根本不能把一個金丹修士如何,只好回頭對著姓謝的修士泫然欲涕,“夫君……”
姓謝的修士卻對她有些不耐,將她掃到身後,一邊口中告誡:“男人說話女人不要多嘴。”一邊繼續朝著胡立言微笑,眼中卻寒光畢露:“胡兄離開宗門,實則是對我們正一宗不滿吧?”
胡立言掉開目光,淡淡道:“哪裡,我只是出來遊歷,尋求突破而已。”
魏紫棠聽到這裡,已經大約明白了:當初正一宗吞併玉溟,胡立言的師父就是最大的內應,玉溟的叛徒。看當初胡立言事前的那一陣子憔悴消沉,大概事先也是知道的,卻在師恩和門派大義之間難以取捨,玉溟宗被吞併後,胡立言的師父自然是功臣,又是煉丹大師,在宗門中過得應當是不錯的,可胡立言心中卻難安,所以就遁出師門,四處遊歷,乾脆不回去。
記得當初在後山時,隱約聽到羅茵她們的對話,似乎被吞併後羅茵的父親也向正一宗投誠了,卻不知為何混得如此之差,竟讓自己的愛女做了人家的侍妾。
不過,這個姓謝的,必定是正一宗極有權勢的老祖的子侄就是了。也說不定是羅茵她爹覺得自己根基不穩,特意送上愛女來籠絡人家也未可知。
姓謝的最後冷哼了一聲:“希望如此。”
胡立言只有金丹中期,對方卻是後期,而且自己只有一人,對方還有好幾個手下,自然得罪不起,所以雖然心中憤恨,卻也不好發作,自嘲地笑笑,走了開去。
這場戲,魏紫棠是全程關注;黑水真人饒有興趣地看看你看看他,似乎在掂量什麼,看得興致勃勃;而鷹勾鼻則低著頭,眼觀鼻,鼻關心的;至於說到潘旃,他早已無聊得神遊天外了,一雙眼睛倒是分外深邃,也不知在想著什麼樣的問題。
夜裡休息的時候,各路修士們紛紛大顯神通,有的身帶著能幻化亭臺樓閣的寶物,有的只是支起帳篷,有的佈下層層防禦陣,甚至是幻陣,有的就乾脆找個隱蔽的露天打坐。
魏紫棠和潘旃沒帶什麼野外露營的東西,他們一直都是投宿客棧的……
潘旃想了想,把魏紫棠帶到旁邊的小山崗上,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