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不聽不看,就可以裝作不知道,反正現代社會很文明,魚和雞都是殺好的,再也不需要像媽媽當年一樣親自操刀。
把這種弱肉強食的關係放到人與人之間來說,魏紫棠從很早就知道自己未來成不了一個真正的女強人。
她自問很聰明,成績很好,能力也不錯,會看人會統籌也會說話,但是她沒有野心,除非被逼到死角也做不到下狠手。
她也知道,像她這樣的人,很容易就會成為別人成功的踏石,就像已經化為她身體養分的某一條魚某一隻雞一樣。
可她並不想改變。
不能很成功也不要緊,如果,能好好的工作下去,賺到雖然不是很多也足夠寬裕地生活的錢,找一個不是很英俊浪漫但是誠懇地生活著的男人,生個健康也不太笨的孩子,等著退休,這樣的人生,也沒什麼不好的。
可惜,生活的軌跡永遠不是身處其中的人能夠妄加揣測。
來到這個更加血淋淋的世界,弱肉強食的關係突然更加赤…裸裸地擺到了面前。
別人不死你就要死的時候,殺人也不是那麼難,可沒有那麼危險那麼必要的時候,魏紫棠還是不願意親自伸手去刮那魚鱗的。
她也有些後悔,如果自己更加果斷些,那個人可能也不用死了。
可這後悔也僅僅是一下而已,畢竟真正害死那書生的,是那個妖,沒必要硬把十字架背到自己背上來。
自然反省還是必要的。
如果那個妖怪長得醜惡些,自己估計也早下手了吧?
修煉到今天,居然連皮相都堪不破。
凡人的生命,對於絕大多數修士來說,都和豬牛羊無異。
潘旃的手段,也果斷而狠辣。
雖然不大舒服,魏紫棠也知道自己是沒資格評判的。
她苦惱的是,以後怎麼才能快速判斷出什麼樣才是必要殺人的,什麼是可以不必要的。她不想成為肉包子或者炮灰,也不想做殺人狂魔。
也許,再磨練一段時間,就會很自然生出反應了吧。
這個過程,大概會很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元神有些消耗,潘旃有點煩躁,不耐煩地說:“你不會還在想那個倒黴鬼吧?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沒用的地方,快點找一處安靜之所,我跟你說說我近日想到的修煉之法。”
魏紫棠突然發現,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一點都不怕潘旃了。
他對於弱者從不留情,可是對自己卻分明有點不一樣。
在奪舍的時候,他沒有吞噬自己元神,而是費勁儲存了自己,還幫自己找了個湊活的廬舍,又加以照拂。
現在,他寧可不便些,把身體的主控權給了自己,也不願自己神識受損。
也許是出自內疚,也許是有了些好感,魏紫棠便知道了他不會隨便傷害自己……女人的直覺很靈敏,所以,當魏紫棠還沒有去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時,她對潘旃的態度就已經隨便了起來。
想起來,還覺得胸口微微覺得有了些暖意。
潘旃並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一味催她快開始修煉。
魏紫棠找了一處乾淨的客棧,要了一間房間,便乖乖盤膝坐到床上,恭聆護法大人的教誨。
潘旃原來是想到了一種以前被他遺忘的法決,急於讓她試試。
這法決名叫“鍛心訣”,本不是修煉的基本心法,而是元神弱一些的修士專門用來鍛鍊神識的,因潘旃一路修煉時從來不曾神識落後過,自然也用不上這個法決,突然間想起來,正合適魏紫棠此刻的需求。
魏紫棠身體的靈力是不需要練的了,如果專練“鍛心訣”,修煉速度應該會快得多。
魏紫棠專心跟他學會了心訣,沉下心來,進入內視之境。
卻很驚訝地發現,自己體內的那棵樹已經沒有了,閃爍著冰藍和金褐色的靈力澎湃洶湧如滔滔長江,在自己體內流淌不息,不由驚訝了一番。
潘旃用嘲笑的口吻說:“結嬰之體,自然筋脈通呈,體即是脈,脈即是體,心念所動,靈力即出,你是因為本身沒有元嬰才達不到這境界。”突然又想到說:“我當初教你把靈力貫穿,你是怎麼能夠分辨出冰靈和雷靈的,居然能夠各行其道,倒是省了我很多氣力,且施法也順當許多。”
“噢,”魏紫棠有些詫異,“顏色不同,自然就分開了。”
潘旃愣了一下:“顏色?”
“是啊。”魏紫棠答得很自然,卻不知道通常體內的靈力是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