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你的未來裡?”連城的話多少有些譏諷,連惑心口一澀,苦笑道:“你就留在這裡,在我身邊!其他的事我來安排,從此以後你不必過問!”
連城搖頭輕嘆:“有人說,一個人之所以會願意在困難的時候去努力,是因為他記得快樂和幸福時候的感覺,儘管快樂和幸福在人的一生當中,並不是十之八九,可那僅有的一分快樂,還是會令人難以忘懷,就僅僅是為了這一分的快樂往往有人會為了它一生奮鬥。可是哥哥,你快樂幸福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如今你記憶裡的人一個個都離你而去了,到最後你還能找回你的幸福嗎?”
連城的話像一把銳利的刀刺入連惑的心口,他會記得和宿離比劍、賽馬;會記得他們四人一起在雪地裡堆的第一隻雪人,會記得他和宿離揹著雲桑和連城滿世界的瘋跑,我會記得送給雲桑第一隻花時,她滿臉的嬌羞,會記得宿離將黑棋軍副督統的印信交與他時,自己曾經那麼的感動過,會記得雲桑曾經那麼認真那麼深沉地愛過自己……
但他明知道最後眾叛親離的痛苦遠超於得到權力的快樂,可他還是不願放棄,至少他現在還有連城,只要連城活著,一切就有希望。可他不願用這一藉口將她束縛住,寧願讓她以為他的野心大於求生的慾望,他要的不是她的憐憫,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心,留下一個軀殼又有什麼用呢?
“也許……”
連惑的目光不如白日裡的冰冷,他看著連城,著幾分無奈、幾分憐憫、幾分壓抑的愛意,或許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什麼都不會忘記,那麼就永遠都不會愛上別的人,他的感情世界只有連城……
連城突然不明白連惑的目光,他在憐憫什麼?憐憫自己那遭到親人算計和愛人利用無望的愛情?胸中突然積攢起一股怨氣,男人有什麼?權力真的那麼好嗎?既然這樣,我也可以!
她站起身,半垂下眼瞼對連惑冰冷的說道:“哥哥不必幫我安排後路了,前日我已修書往天都,向那加稟明我願意嫁與他為妻,從此以後我便是天后,咒語由我來破!”
連惑定定地看了連城許久,這樣一個女人已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嫁了也好,只要不是風佑,不管咒言能不能破,他現在希望的也只是她能幸福,離開那個人也許就能幸福了吧?!
連惑轉身只淡淡說了句:“隨你!”便消失在夜幕之中,連城眼睛被淚水壓抑的生疼,總覺得事情不該這樣,於連惑的,於風佑的,於墨蛟的,可偏偏要走到這樣一個結局。至於現在,她願意一個人留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愛情,願意把對風佑的愛永遠保留下去。 愛情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雖甜且苦,雖美也悲,也許自己真的不需要而已……
望著夜空發著呆,覺得很累很累,閉了眼睛,卻睡著了……在連惑越來越遠的腳步聲中睡著了……
情人霸道 北國蒼茫
一月後的驛路古道旁,艾朝悽悽。連城一身火紅盛裝在東隱高高的城門口盈盈而立,連惑眼中似遙遠的海濤,只以為輕輕翻滾,卻實則波浪洶湧。連城心口一軟,看慣了哥哥得意飛揚的眸子,卻不知他也會有今日這般的哀慼,像黑洞一般要將人整個吸進去。她確信哥哥對她的愛大不過權力,她確信一次次的遠嫁只是成就他霸業的踮腳石,她確信如今的哥哥心冷如冰,她確信……可連惑卻向她伸出了手,僅僅一個擁抱?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擁抱,她不想拒絕。連惑伸出了手,將連城擁住,連城一閉眼,髮髻上的荼蘼花簪輕輕滑落,“叮”一聲落在地上,彷彿心碎的聲音。
連惑放開連城,彎腰拾起那雕金鏤花的花簪,緩緩揚起手為連城插起,手指下落時輕劃過連城白玉般的面頰,卻感受到連城身體輕微的顫抖。
“連城……”
他開口,頭頂的梧桐葉綠意融融,投在連惑的臉上,搖曳出一片傷感的撲朔迷離。
“這裡永遠是你的家,我永遠等著你……”
連城本想堅強的說離別,不料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她失態得背過身去,哽咽了聲“保重”便急急登上嫁車隨著大隊人馬而去。
嫁隊離城門越來越遠,連城忍不住撩起帳簾回頭看去,連惑的身影依舊立在驛道邊,由近而遠,由清晰到模糊……
看著他的身影,連城心中的千言萬語都哽在喉嚨裡,無法出口,只能怔怔的流淚……
雖說陪嫁豐厚,但連城的此次出嫁並不風光,天都的長老們極其反對這門親事,一說連城不潔,二說她有禍國之貌。可那加還是頂著層層壓力派來了迎親喜隊,為此,天都皇城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