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的人。我說免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彰老師。米薇說不,我可以叫你彰老師,也可以不叫,因為我已經畢業了,走上社會了。我說工作有著落了嗎?她說我這種學生,誰喜歡?誰敢要我?我說不會的,你一定能找到好的接收單位的,不著急,呵?米薇說那要看好的單位的領導,是不是男的,又好不好色。
我一下子愕住了,不知道怎樣回答我鍾愛的學生。
“不過你放心,將來你當了市長,我一定不會為工作的事找你,”她說,“因為你不好色。你是柳下惠。”
我無奈地扭臉嘆了口氣,目光觸到一籃花,那是我離婚的當天米薇送的。我說:“你的花我收到了。”
“它枯萎了嗎?”
“沒有。”我說。事實上花已經蔫了。
“把它扔了吧,”米薇說,“我想你已經不難過了。”
“謝謝你,米薇。”我說。
“你正在做什麼?”
“複習,你打電話來的時候。”
“那不打擾你了,”米薇說,“等你考完試再找你。”
我說:“不,米薇!”
“啊?”
“我想見你。”我說。
一個出類拔萃的律師
一個小時後,我在市內一個叫上島的咖啡屋見到了米薇。她的打扮和在學校的時候已經截然不同。她現在倒像一名學生,在走上社會以後。我吃驚地看著她。
“我變得讓你刮目相看了是吧?”她說,“你坐我對面吧,這樣我才更像你的學生。”
我坐在了她的對面,卻沒有了是她老師的感覺。我已經離了婚,是個獨身男人。一個獨身男人的目光應該怎樣看待一個從大二就開始愛慕自己的漂亮女孩呢?
“你看我跟從前看我不一樣了。”她說。
“是嗎?你變了嘛。”我說,喝了一口咖啡。
“你不想變嗎?”
“我不變也得變。”
“是的,你是迫不得已離的婚,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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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米薇,想到她同母異父的姐姐莫笑蘋,“因為我的前妻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律師。”我說。
“我姐姐是個排斥漂亮和不忠女人的律師,想不到在這件事情上,她能為背叛你的漂亮妻子全權代勞,”她說,“為這我要重新看待她,也謝謝她。”
“你也給你姐送花了麼?”我說。
米薇一愣,才會意我的話,說:“我姐對花過敏,她不像你。”
“她結婚了嗎?”
“沒有,”她說,瞄了我一眼,“怎麼,對我姐有意呀?”
“我和對花過敏的人有距離。”我說。
米薇說:“想知道我姐為什麼至今未婚嗎?”
“有點好奇。”我說。
“為了不離婚,”米薇說,“我姐幾乎每天都接觸離婚的人,所以患了結婚恐懼症。”
“可惜。”我說。
“可惜什麼?”
“一個該結婚的女人不結婚,豈不剝奪了一個男人做丈夫或父親的權利?”
“我母親有丈夫,可到現在我還不是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你的親生父親一定非常優秀,而你母親也一定非常愛他,不然你母親也不會生下你。”我說。
米薇端起杯子,像喝酒一樣將咖啡一飲而盡。“服務員!”她揮了揮手,“上一瓶酒!”我按下她的手,說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她說不行,我想喝。我說等我考上了官,再喝行不?她定定地看著我。服務員這時候到了我們身邊,說上什麼酒?
我舉起一根手指,說:“一杯咖啡。”
咖啡上來了,米薇將杯子舉起,說:“告訴我,你非得考上不可?”
我看著米薇,也把杯子舉起,說:“我爭取。”
“那就一定得考上。”
“一定。”我說。
我們碰杯後把咖啡都喝了。苦澀的液體進了我的腸胃,它比酒更使我感到興奮。我衝動地攥住米薇的手,像一個熱衷權力的人抓住公章不放一樣。
“我愛你。”米薇說。
我吻了吻她的手,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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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十八中學至少集聚了一千名應試的人。今天是星期天,考試的人不是升學的學生,而是嚮往著升官的官員。這些追求進步和提拔的人可真多,如過江之鯽,但是將被選拔任用的卻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