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都不敢擅自作主,上報給了英國首相與法國皇帝。受到巴麥尊質問時,唐寧回電稱“正在進行非敵對的獨立行動”,沒做過多的解釋。而英法的巡邏艦已經失去了六艘天青軍艦的蹤影,尼瑪跑得實在太快了。地球上圓的,只要雙方距離超過一定公里數就看不見了。
這場小小的意外很快就被英法忘記了,雖然不知道唐寧想幹麼,想來不會是敵對的行動吧,巴麥尊和拿破崙三世對自己跟倫敦公爵的交情還是有一點點信心的。
可巧,天津與北京的距離,跟都靈到米蘭的距離幾乎一模一樣,很快,大清在“你們怎麼來打我們呢?這是誤會一場啊!快來北京換約吧,我們等著你們呢。”呼籲無效之後,雙方主力在北京東郊的通縣之八里橋進行了決戰。
清軍出動八旗軍和蒙古騎兵隊共約3萬大軍,英法聯軍各有4000餘人,共為8000餘人。
這是中國千年傳統的騎兵衝擊、冷兵器近戰與西方經過拿破崙戰爭和工業革命後以炮兵為核心的火力戰之間的兩個時代的決戰,血肉之軀終歸抵擋不住侵略者的新式槍炮。
勇敢的蒙古騎士悲壯的吶喊聲消失了,那座17世紀石料單孔橋為騎兵時代的結束劃上了一句號。京師震動,咸豐帝彷彿感覺到自己屁股下的龍椅也在震動。
咸豐帝率親信大臣逃往承德熱河行宮,美其名曰“北狩”。嗯,時局糜爛,待朕去熱河打打獵、散散心,以示我大清天子談笑用兵、淡定自若。
真實的咸豐帝就沒這麼淡定了,坐在他的龍輦中長噓短嘆,他父皇道光帝經歷了第一次鴉片戰爭,簽了大清兩百多年江山以來第一份“不平等”條約,愧對列祖列宗,要求死後不入太廟,沒想到咸豐帝比道光更慘,京師都丟了,不知道我大清還能不能撐得過這場浩劫。
坐在咸豐帝身邊的是他的不靠譜謀士,皇長子愛新覺羅·載淳(同治)的生母懿貴妃。懿貴妃看皇上又嘆氣,比皇上更堅強的她不由得勸解:“皇上不要太憂心,洋人遲早要離開,這大清的江山仍然還是我們愛新覺羅的。曾國藩說江南戰事緊張,無法北上勤王,這是對的!只要把粵匪剿滅了,天下太平。我大清何其富有,賠點款、割點地,根本不算什麼,就當是賞賜番邦了。”
其實曾國藩不北上的政策是他的幕僚李鴻章定的,李鴻章說:“粵匪兇焰濤天,正是江南時局關鍵之時,千萬不能把重兵調走,否則粵匪勢力越發不可遏制。而北京城遠在萬里,等我們湘軍趕到,黃花菜都涼了。僧格林沁若能抵擋洋人那當然好,不能,也不過是割地賠款而已,我敢保證等我們的大軍一到北京,那邊早已經新條約簽好了。為了大清江山計,還是要以粵匪為重中之重啊。”
曾國藩猶豫再三,決定採納李鴻章的意見,上表朝廷,表示湘軍不熟北方地理、氣候、形勢,要去也趕不上,反而耽誤了剿匪大業。
懿貴妃還在好言安慰軟弱的皇帝,忽然間龍輦停住了。皇帝有氣無力不明所以,但懿貴妃比較警覺,從北京到熱河中間有很多箇中途歇腳的行宮,而有一些行宮之間距離比較大,地勢比較崎嶇,萬一有埋伏,那是相當不利的,懿貴妃感覺現在突然停頓之處就是一個不怎麼吉祥的地方。
懿貴妃掀開簾子,質問:“怎麼停了?”
侍衛長的聲音已經嚴厲地響起來:“大膽狂徒!皇上御駕在此,還不速速退下!”
接下來是鏘鏘地拔刀聲,糾糾武夫們最喜歡這種把草民嚇得屁滾尿流的聲音,不過,這一次他們打錯了算盤,擋住了他們去路的“狂徒”絲毫不為所動。
一個聲音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殺死侍衛。”
侍衛長大驚,叫道:“賊人有火器!小心……啊!”
沙漠之鷹的獨特槍聲第一次響起在真實戰場上,連續不斷地震耳欲聾的槍聲把皇帝、大臣、皇后、妃子、太監們全部嚇得魂飛魄散。“護駕”的喊聲此起彼伏。
遇到伏兵的逃兵是最沒有戰鬥力的,而且咸豐倉皇出逃,也沒帶多少人,他這一行人一出圓明園就全在唐寧佈署了好些年的間諜掌握之中,並且“挾天子以令諸侯”事關重大,唐寧親自帶了兩千人趕來,其中一千人是在新加坡由祁泰裕參加訓練的華人獵兵,另外一千人則是由英國、盧森堡、黑森、印度、馬來、日本等國湊成的雜牌軍。華人為主,他最信任的黑森禁衛軍貼身護衛,共計一千人,在透過渤海灣之後從秦皇島登陸,雜牌軍留在秦皇島佔領當地以觀時局,進可以增援,退可以開溜。雖然唐寧對自己的軍隊已經相當有信心,但在複雜的戰爭中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