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南宋以後則不見史冊記載,或絕跡於中土,或私下崇奉,皆不得而知。
不過,在裴家牧場的西側可供奉了一座不小的教祠,教主乃是一名年輕男子,名曰白若亭。貌似二十餘歲,生得普通,平日一身白袍奔波於關外牧場,專司教化人心,排解糾紛。偶爾開堂授課,在短短几年間已有不少信徒歸於此教門下。
但裴穆清可不是信徒之一。
雖說教祠設於裴家牧場裡,但從未經過裴穆請的允許,此乃因十年前裴老爺子在世時收留了白若亭之父,允他在西邊土地上建造一座雄偉的教祠——據聞,裴老爺子晚年信奉此教。直到白若亭之父三年前去世,由白若亭接掌教主之位。據白若亭所言,拜火教之所以重入中土,乃是因當年鄭和下西洋,曾至印度洋西岸,那兒便有拜火教的分壇。由於當時鄭和軍威之盛,船貨之多,加之以西洋人對明朝存在強烈的好奇心,因此有不少西洋人士紛紛遣使者或附搭鄭和回程船隻東來。白若亭的祖父輩們便是如此而來到了中土,從此在中土生根建祠,壯大了拜火教之聲威。直到十年前,不知何因,白若亭之父放棄關內拜火教的分壇,攜子遠赴關外重建拜火教,十年下來,也算是小有名氣。
而今,白若亭造訪裴家,不外乎為了力勸裴穆清信奉拜火教——不是白若亭強逼信教,只是裴穆清這一生可不曾信服過任何宗教。在白若停看來,人們實須有個宗教信仰,藉以寄託無助的心靈,所以裴穆清只信自個兒的態度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在不可思議之餘,也極力說服他入教,雖說為的是教化人心,不過其中也有些微的私心——只因這裴穆清乃關外霸主,任誰聽了他的名,都會豎起大拇指稱讚,若是他能入教,豈不能帶來更多信徒,讓拜火教更加威名遠播?
所以,每隔個幾日,白若亭便會登門拜訪,大概也只有這位年輕教主不畏裴穆清的冷言相待,及那一臉嚇死的表情吧?
不過,今天白若亭來訪的目的可不在於此。他一瞧見裴穆清從內院走來,便急步上前問候道:
“裴爺,近來可好?”
“託福。白教主來訪,有何要事?”裴穆清心不在焉地應著,腦子裡淨想著富海的那番話,若是那殺人魔真的找上了弄蝶,豈不是自個兒害了她?
這可要好好思索一下對策了。若以目前情勢看來,盲目的追捕只會徒勞無功,如有一絲線索就好了——
白若亭對裴穆清這般態度早已習以為常,也不以為意,只是皺著眉,擔心地問:
“我剛從關內回來,聽聞前夜裡又死了一個姑娘家。這可不是小事,倘若真捉不到那殺人魔,不知又有多少未出閣的姑娘要犧牲了!所以今兒個來找你共商大計,瞧瞧有什麼法子能擒到那殺人魔?”換言之,這白若亭是想盡一份心力。
“法子是有,但算不上挺好——就是關外十餘牧場聯名往上呈,盼官府能盡力緝兇。不過這盼歸盼,該做的還是得做。目前楊明曾在那殺人魔的臂膀上劃下一刀,雖不致死,也會留下個疤痕,若能借此而找出真兇是最好不過了。倘若不能——”裴穆清頓了頓,嘆道:“這沒法子中的辦法,便是在下個月中旬多加小心些可疑人物便是。”
這也是楊明以裴穆清為名組織義巡團的目的,盼藉著夜巡而能有所發現。不過機率是微乎其微,怪只怪當朝官員皆屬膽小怕事之輩,倘若百姓不為自個兒出頭,只怕到頭來只有死路一條,瞧現在許多人家極欲將女兒嫁出,若是覓不得好物件,就算做妾也不排斥,能保住性命才最重要——
“就只可惜我不曾習武,否則……”白若亭為蒼生嘆息,一抬頭,正巧瞧見內院跑來一個極為興奮的丫頭。說他興奮,是因她雙頰紅撲撲地,像是因什麼而激動似的。
“裴爺,什麼時候裴家牧場多了個如此俏麗的姑娘?怎麼我不曾見過?”白若亭隨口問道。一眼即可看出這姑娘不是丫環之流——只因衣裳質料可不是尋常百姓人家所能擁有的。
裴穆清循聲轉頭看去,不覺愣了愣。
那丫頭不是弄蝶還會有誰?
“裴穆清!”她跑進前廳,一點姑娘家的樣子也沒有,也不去理會白若亭,便直接走到裴穆清面前。
“我喚你裴穆清可以吧?你瞧我這身打扮好不好看?”她沒待他回話,便興奮的像只小鳥般轉了起來——若是她有翅膀的話,只怕是早已雀躍著飛了起來吧?
沒辦法嘛!誰叫她開心得很,連先前讓裴穆清給丟進澡盆的犯恨都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本來她是挺生氣的,巴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順便連他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