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似乎觸動了心底的某根絃線,櫻珞那原本單純得略顯空洞的眼神,竟多了幾絲名為智慧的神采。
一次徹底的休眠,奇異的體質終於行動起來,緩慢地修復著受損的身體。舒適的感覺,令殤墨有些不願醒來,直至他感受到手背上有些溼溼的親吻。“嗯?”殤墨有些不解:“珞珞,你……”
“墨,你醒啦!我去給你端水好洗臉漱口!”重又在他的手背輕啄了一口,櫻珞柔柔地一笑,起身朝外走去。
剛才的笑容……殤墨心頭一熱,脫口問道:“櫻珞,是你嗎?”
“我是珞珞啊!”櫻珞轉過身,似乎沒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笑著問道:“為什麼這麼問呢?”
清澈的眼眸,沒有昨日的純粹,卻也沒有更早的熱戀。激盪的心緒逐漸平復,殤墨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你陪了我這麼久,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我沒事,要先把你照料好,我才能安心地到弗倫多哥哥那邊報到啊!”櫻珞淘氣地翹了翹鼻頭,推門走了出去,見到迎面而來的愛麗莎還親切地打了聲招呼:“早啊,愛麗莎姐姐!”
“呃……早!”楞楞地點了點頭,與櫻珞擦肩而過,愛麗莎錯愕地看向殤墨:“她……她是不是……”
“沒有,”殤墨淡笑著否定了她的猜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她的心志有了成長,但……還沒完全恢復!”
“原來是這樣!”愛麗莎作出瞭解狀,而後對殤墨說道:“對了,我昨天幫你打聽了一下,其實是櫻珞答應了弗倫多會陪在他身邊一個月,他才出面請搜救隊出海救你的!”
“果然!”殤墨輕笑一聲。
對於殤墨的反應有些好奇,愛麗莎不解地問道:“你好象一點都不擔心,那個弗倫多可是個絕對的大帥哥,而且他對櫻珞的企圖心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你就不怕櫻珞她變心嗎?”
“我為什麼要怕?”殤墨笑得意味深長,“那個弗倫多,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挑釁。如果不是確定了這一點,也許我真的會擔心;但現在,我很確定,無論他作何舉動,櫻珞最終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
“你……”愛麗莎換了個姿勢,雙手交叉在胸前,很是費解地看著殤墨:“你的自信,究竟從哪裡來呢?”
“這裡!”殤墨拍了拍自己的左胸,他抬頭看向愛麗莎,悠然地笑道:“我是在用心地愛著櫻珞,我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眼神,都是由心而發的;而弗倫多,他的關注攙雜了對我莫名的敵意,還有爭勝之心。那樣不純粹的愛意,和我的完全沒有可比性!我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愛麗莎為殤墨的話而深深地震撼著:原來,在強大的自信背後,支援著的是如此深重的情意!嘆息一聲,愛麗莎釋然地一笑:“看來,我不得不放下了。結局已經在我眼前,如果還不懂得適可而止的話,那我就真的太愚蠢了!”
很高興,愛麗莎終於放下了對自己的感情,殤墨與她相視了一眼,欣慰地笑了。
臥室門後,櫻珞端著水盆靜靜地站著,將裡面的對話一一聽入耳中。在她的眼中,同樣有著震撼,但震撼的背後,更帶了點迷茫。有些事,她似乎記起來了,有些,卻又似乎很混亂。因為殤墨的受傷,令她想起了當初在唐朝那次的力量反噬,一些紊亂的記憶也在逐漸回籠之中。但,即使如此,突然聽到殤墨如此深情的講述,還是給櫻珞的心底增加的不少的負擔。她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一點都沒有變,不確定將來痊癒後的自己,是否還能回應這樣深重的感情。
“也許,離開一個月是應該的,”櫻珞默默地對自己說:“這一個月,我應該能理清自己的感覺吧?”
深吸一口氣,用裝水的臉盆邊緣輕輕釦響了臥室的房門。見殤墨與愛麗莎都朝這邊看來,櫻珞笑了笑,把臉盆放在了一旁桌臺上。將絞乾的毛巾遞給殤墨,櫻珞說道:“墨,這個月……我想搬去羅伯先生那裡,可以嗎?”
深深地看入櫻珞的眼底,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彷徨,殤墨貼心地微笑著,點了點頭:“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也正好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抓緊把查爾斯的事情解決掉!”
“謝謝!”櫻珞感激地笑了。
將一些換洗的衣物整理完畢,櫻珞重回到殤墨的房間,與之道別。殤墨看著成熟了許多,也拘謹了許多的櫻珞,輕聲問道:“對你前一陣子的事還記得多少?”
似乎被提及了尷尬的事情,櫻珞有些羞澀:“我……都有印象,那些時日,真的是麻煩你了!”
“不會,其實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