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鎮魔塔來說,卻如微風拂面,渾然不放在心上,連一道痕跡也無法留下。
轟轟轟轟轟!
一眾修士各自施展出最強手段,轟擊在鎮魔塔上,巨響迴盪在整個沙漠之中。
鎮魔塔在這攻勢之下微微搖曳,幾乎快要傾倒。八條鎮魔鎖鏈飛向八方,將鎮魔塔鎖定在虛空之中,再不搖晃。
吾之魔性,滔滔不絕。吾之罪孽,無窮無盡。
對於李青山來說,這便是僅次於靈龜玄甲的最強防禦。
“難怪他如此狂妄,原來有這等立於不敗之地的手段!”傷疤壯漢心中暗驚,大聲命令道:“大家輪流執掌陣旗,儲存靈力,看他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所有人都是點頭,露出猙獰之色,越是強大的法器法術,對於靈力的消耗也就越大,一味的防禦只能是靈力耗盡的下場。
這自是很合乎常理的推斷,不過這天龍禪院的不傳秘法,卻是以被鎮壓在塔中之人的魔性為力量源泉。
李青山身在塔中,之所以沒有立刻殺出去,便是感覺自身的魔性沸騰。在戰鬥之中,虎魔越發的躁動,原本以靈龜鎮壓牛魔虎魔就有些勉強,受到這龍鬥場殺意的影響,本就狂暴的虎魔,越來越不安定。
攘外必先安內,再說跟自身的麻煩相比,外面的圍攻反倒不算什麼,他安撫著虎魔,將這股戾氣分流,一股投入暗紅色的魔心中,變得越發晶瑩。而另一股則乾脆注入丹田劍氣之中,讓劍意便得越發凌厲殺伐。
片刻之後,李青山發出一聲虎嘯,再不隱藏壓抑自身的魔性,而是讓其以另一種姿態釋放出來,身形暴漲達到一丈,渾身覆蓋著一副猙獰甲冑,鮮紅的彷彿要滴下血來。
左手持叛魔劍,而右手握的則是一個黑色圓環,這正是姒慶在飛雲臺上,不得不賞賜給他的魔器,本想害他,卻正合他用,名之為“勒魔圈”。
眼見鎮魔塔絲毫沒有被擊破的樣子,一眾築基修士神情漸漸凝重,“他一定是憑著迅速恢復靈力的靈藥在支撐,只要再攻打片刻,一定可以將他逼出來!”
話音未落,一條條鎮魔鎖鏈收起,眾人剛剛露出喜色,便見鎮魔塔呼嘯撞來,轟的一聲撞在大陣上,所有持陣旗的修士,感覺胸口一悶。
“維持陣法,別讓他逃出來!”
鎮魔塔高高飛起,現身其中的猙獰魔將,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怎麼變成這模樣!”催動法陣更急。
狂風落在李青山身上,鏘然有聲,身上重甲,轉眼就被割出無數痕跡,近乎剝落一層。
李青山抬手,揮劍!
劍柄邪眼釋放出一輪邪光,然後又小了一圈,血紅劍光撕裂視線,同時撕裂一名把持陣旗的修士,在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被從中劈成兩般。
八面來風陣,破!
大風頓消。
同時鎮魔塔在他的趨勢之下橫衝直撞,擋住無數攻擊,將姒慶爪牙們的合圍之勢攪得七零八落。
仍有不少法術落在身上,俱都被甲冑抵擋,魔氣抵消,李青山腳步不停,回身一劍,血光一閃而逝,一顆頭顱被鮮血衝飛。
他那一股三絕劍氣,被收入叛魔劍中,凝而不放,劍意中更包含著虎魔滔天殺氣。
一劍所指,殺意懾服敵人,不可閃躲。邪眼窺出破綻,不可抵擋,無論怎樣之敵,俱都一劍破之。
頃刻間,他受了不知多少次攻擊,護體法器被損毀,一身魔甲滿是裂痕,他則趁此機會,揮出了五劍,殺殺殺殺殺!
十七個修士,便只剩下了十人。
李青山眸中兩點紅光一掃,所有人都臉上變色,心中大駭。
戰鬥從天空打到地面,沙漠中忽然伸出一隻沙土凝成的巨手抓住李青山,傷疤壯漢狂吼著揮舞八方裂地錘砸下。
李青山魔氣一動,震散巨手,再一拳轟在八方裂地錘上。
轟!覆蓋在手臂上的戰甲碎裂成片,四面飛散。
傷疤壯漢雙目圓睜,雙手鮮血淋漓,八方裂地錘脫手,旋轉飛向天空。陡然感覺脖頸一緊,多了一個黑色圓環。勒魔圈不斷收緊,勒入皮肉之中。
噗地一聲,一個偌大頭顱被生生勒斷,說出最後一句話來:“原來你一直在隱藏實力!”
他昔日與祝烈一戰,所有人都看他被逼到絕境,好不容易才反敗為勝,所有人都以為那便是他力量的極限。
“土雞瓦狗,也敢殺我?”李青山長笑,勒魔圈飛回手中,劍指長天:“多謝你的厚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