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擦黑,城中已是一片漆黑,唯有半山一座大宅還亮著燈火,李青山在大宅的閣樓扶欄遙望:“這樣是否太嚴酷了?”
“恩威並用方能掌控人心,你是俠王爺,壞人就只能我來當!而我不能像你那樣得人心,必須藉助律法,才能快速成軍。”
顧雁影正聚精會神的畫著一幅床弩的圖形。
“嘿,我是精神領袖,本來也該統帥大軍,不過看你可憐,就給你一點好處。”
“謝謝王爺的大恩大德,我看是你嫌麻煩吧!”顧雁影頭也不抬的道:“等到軍勢初成,你就不用被捆在我身邊了,想做什麼就可以去做什麼。”
“嘿嘿,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李青山回頭見她仍帶著銀鷹面具,走過去幫她取下來:“在這裡就不用帶這玩意了吧!”
顧雁影剛好畫完最後一筆,舒了口氣,笑道:“從今之後,我的臉只有你一人能看到了。”
李青山笑道:“這種看了一般不是要以身相許?”
“看看就行了,別不知足。”
門外響起袁菲菲的聲音:“王爺,會主,菲菲來了。”
“進來吧!”
袁菲菲推門而入,躬著身子,陪著笑臉:“王爺會主召我何事,難道是飯菜不合口味?”
“我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有何不滿?竟要下毒?”顧雁影不看袁菲菲,輕輕將紙上墨跡吹乾。
“什麼!難道飯菜裡有毒?會主,冤枉啊。奴婢怎麼敢做這種事。”袁菲菲大聲叫屈。
“你很清楚,我說的不是今天,也不是在飯菜裡。”顧雁影道。
“那奴婢就更不知道了,我對會主與王爺忠心耿耿。請二位明察秋毫!”袁菲菲跪在地上,一臉慨然。
“哦,酒裡的毒是她下的?”
李青山回想起來,當時他們剛剛出山,不想影響士氣。就沒做什麼調查。
“好歹我也做過那麼多年白鷹統領,這種事再明顯不過。”
“那就殺了吧!”李青山的態度就像是當日喝道毒酒時候一樣隨便,“哈,難怪你會把臉露出來,原來是誰看到就要死!”
“玩笑罷了,你也當真?”
袁菲菲臉色越發蒼白,抖的越來越厲害,忽然叩首:“奴婢……奴婢只是一時糊塗,請莊主饒命!”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出手吧!別想著逃。你逃不過左右護法的追殺,只有殺了我才有活命的機會。”
李青山話音方落,劍光直逼咽喉而來,袁菲菲一臉猙獰:“去死!”
“你這是什麼狗屁劍法?”
李青山不以為然,說到“狗”的時候,大手已扼住袁菲菲的脖子,劍光停留在李青山面前,再也無法寸進。
“饒……命……”
咔嚓一聲,李青山鬆開手,屍體軟倒在地。他依然很好奇,她為何要下毒,不過女人心海底針,也不必問的這麼仔細吧!
“你的實力恢復的很慢啊。可別被我給超過了。”
顧雁影微笑,雖然李青山一招就擊殺了袁菲菲,跟碾死只臭蟲差不多,但真實實力其實跟袁菲菲差不多,甚至還要弱一點,只是二者其他方面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我很快就能得到新的力量。”
李青山一臉自信。在進入這片宅邸的時候,他便有所感應,在這下面埋藏著一座寶藏。
當夜,飛紅接替了內務總管之職。
咔嚓咔嚓,通往山外的冰河逐漸消融,料峭春風之中,也多了幾分暖意,青草頑強的從積雪下冒出,昭示著春天的到來。
礦山中殺聲沖天,礦工們日夜訓練,正逐漸變成軍士,肅殺之氣越發濃重。
顧雁影在各大要道設卡、封鎖訊息,但一旦冰河完全解凍,便該將這一個冬天積攢的兵器礦石順流運下,再運回糧食與新的礦工,這樣一來,訊息必然封鎖不住,馬家的反擊很快就會到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忍耐著比挖礦更加嚴酷的訓練。
但也並非沒有娛樂,不是聚在一起看戲,而是聽李青山講演那本《白猿王大傳》,他每日親自登臺,將劍譜中繁複深奧的劍法,深入淺出的講解一番,同時宣揚自己的理念:“我們為何要鬥爭?”“我們的敵人是誰!”“論革命的必然勝利!”“這是一條逆天之路!”
每一次場中都是沸反盈天,不但使得眾志成城,也悄然瓦解在那嚴酷軍法下的不滿情緒,避免那一根弦繃得太緊。
而每天都有大量的願力彙集到大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