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雖不及野人山,也是難得的洞天福地,只不過不適合建立宗門。更適合散修修行,而霧州最不缺的就是這種自立門戶的散修。
天肥郎君道:“此處的法陣,名為‘玄罡天鎖陣’,絕難從外部攻破。‘鷹愁子’在南疆極為出名,三百年前就被鷹狼衛通緝,那時候他才渡過一次天劫,但憑著一門《天遁大法》,施展出來。千里絕跡,萬里無蹤,鷹狼衛也拿他毫無辦法。百年前在此建立洞府,但有這大陣守護,更無人能夠奈何得了,只能請鬼道友,與幾位夜遊人的朋友潛入其中。”
鬼影子的聲音飄忽傳來:“我們四人聯手,只要花些時日籌備策劃,要殺這鷹愁子容易,任憑他的遁法如何厲害。也叫他施展不出,但是這般立刻出手,還將他制服發下血誓,卻沒有這個把握。”
刺客之道,講究一擊致命,若是沒有必殺之心,氣勢便要大為消減,不能傾盡全力。
夜流蘇道:“是這樣的。”
“你們也不用策劃籌備,儘管出手,殺了就殺了。這南疆這麼大,找十個八個手下還不容易嗎?”李青山又對於無風和天肥郎君道:“兩位也做好準備,他若僥倖活命,總不能讓他逃了。”又深深的望了於無風一眼。
於無風低下頭。按定白虹劍柄。
鬼影子再無言語,氣息忽然消失,融入夜幕之中,向著鷹愁澗飄落。讓夜流星三人也暗暗佩服,緊隨其後。
片刻之後,李青山微微一笑:“果然還是有點有手段。”
話音未落。一道遁光從鷹愁澗中沖天而起,李青山並不出手,身旁飛起一道白虹,直貫天際,截住遁光,一個臉色慘白的黑袍老者現身,身材矮小如猴,驚怒問道:
“白虹劍!於無風!我與你們野人山無冤無仇,為何來偷襲我!”
於無風不言不語,手掐劍訣,白虹劍化作一道遊走的白光,將鷹愁子團團圍住。
“那個是?白鷹統領!”
鷹愁子瞥見於無風身前,那個身穿一襲白衣男子,正含笑磐手而立,白衣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隻銀鷹展翅。而已兇惡著稱的天肥郎君,也站著他的身後,低下大腦袋,竭力保持一個謙卑的姿態。
鷹愁子強使自己冷靜下來,白虹劍的劍光雖密,也困不住他,正要施展《天遁大法》脫身,幾股飄忽不定的殺氣,將他定在原地,不敢動彈。
片刻之前,若不是多年生死磨礪出的敏銳靈覺,他差點連遁法都沒施展出來,死在一次恐怖的刺殺下。而除了鬼影子之外,其他三個分明都是影宮的頂尖刺客,將他駭魂飛天外。
雖僥倖逃脫也受了重傷,連洞府都捨棄不要,卻又被野人山大洞主,用他威名赫赫的白虹劍將自家截住。
霎時間,四面八方,皆是殺機密佈,卻都引而不發。
鷹愁子正在思量對策,鎮魔塔從天而降。
“鎮魔!”
有心算無心,四大夜遊人刺客聯手刺殺,野人山大洞主用法寶白虹劍困敵,李青山最後出手鎮壓,鷹愁子縱然遁法再強,也唯有束手就擒一條路。
鎮魔塔中,鷹愁子化作一道遁光,東衝西撞,但自然是徒然無用。
鎮魔塔雖然在實戰中有些笨拙,但只要被它鎮壓住的敵人,卻是絕難脫身。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穿過塔身,李青山現身說道:“別白費力氣,我們來說點有用的!”
“你就是李青山?閣下真是好大的手筆!”
鷹愁子儘量與李青山保持距離,眸中充滿警惕,他到底有什麼手段,竟然能使喚野人山三大洞主,還有三個影宮頂尖刺客。
李青山拿出《血誓書》來,笑道:“來,道友,發個誓吧!”
“血誓書!你竟然煉化了血誓書!”鷹愁子臉色大變,終於明白了為何野人山三大洞主都受他調遣。
“我給你十息考慮!”李青山道。
十息之後,鎮魔塔化作魔氣消散,李青山收起血誓書,拍拍鷹愁子的肩膀,讚許的道:“鷹道友果然是個明事理的人!”
鷹愁子垂頭喪氣,強笑道:“是,是……”
“走吧,去下一站!”李青山大手一揮,意氣風發。
七日之後,澄海候府。
澄海候正在閉目冥思,管家前來稟報:“侯爺,那李青山在門外求見!”
“他還活著!”
澄海候豁然睜開雙眼,自來到大門外迎接,只見李青山背對著他,正對一群人訓話:
“從今往後,你們要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