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嵇長風起身相送便大步行去,萬毒老祖趕上來與他並肩而行,如心跟在後面。
眾人目瞪口呆,南越王府的大管家竟會主動賠罪!難道跟想象的不一樣。這位公羊先生真是個表裡如一的老好人?
葉斷海選擇退出還可以理解,畢竟是愛徒在人家手中捏著,但公羊先生怕什麼?難道是怕李青山暴起傷人,“銀龍王”就在上空,萬毒老祖就在身旁,誰能傷的了他。再說萬毒老祖不是與李青山有深仇大恨嗎?
莫說是他們。就連嵇長風都大為意外,“南越王主動送酒示好,這李青山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面子?這位王府大管家,這次最大目的難道是這李青山?不然怎肯忍下這一口氣。”
他不知道李青山曾送了南越王一罈酒,此番不過是禮尚往來,只知道自己喝不上這酒。
公羊先生跨過門檻,竟覺得渾身一輕,不禁回頭望了一眼,李青山也在望著他,有些遺憾的模樣。他笑著拱了拱手,視線從萬毒老祖身上掠過,心沉了下來。
方才他已然動了心思,要將李青山和小安這兩個天龍禪院的天才毀在飛廉殿中,還可順勢打壓南海修行道。正要與身旁的萬毒老祖溝通,卻忽然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萬毒老祖的表現實在是太平靜了!
李青山可是幾乎將萬毒教滅門!這樣的不共戴天之仇,萬毒老祖自從進了這飛廉殿,竟然沒有一點表示。哪怕是在李青山挑釁眾人的時候,也不曾多說一句話來針對李青山。
萬毒老祖若是個性情深沉的人也就罷了,偏偏他的心胸狹隘是出了名的。
事有反常必為妖!
此行最重要的依賴出現了不可預測的變化,這讓公羊先生大為不安,沒有再去和萬毒老祖溝通,而是小心觀察著他的反應。
當葉斷海率領門人退去,萬毒老祖也沒有出手的意思,公羊先生敏銳的嗅到一絲危機,立刻決定放棄這次機遇,且忍下這一口氣,讓事情回到原本的軌道上來。
當李青山不想隱忍的時候,有人選擇了隱忍!
“咳咳,嵇宗主,那個……我也先告辭了,今天喝了太多酒,說了些胡話,真是貽笑大方,哈哈,見怪見怪!”
那“七號位”笑道,笑容頗為不自然,片刻之前的意氣風發要和李青山決一死戰,彷彿是根本不存在一樣,心中暗罵自己:
“真是該死,不過是個座位而已,瘋了才來趟這趟渾水,他們那些大人物鬥來鬥去,官我什麼事,我在南海修行,不就是不想摻和到這些爭鬥中來,好好看戲不就行了,幹嘛自己跳出來。李青山那小子連南越王都要給他面子,我跟他置什麼氣,真動起手來,光那個叫小安的女人一劍斬過來,我就難以抵擋!”
“唉,我也不勝酒力,先告辭了。”“嵇宗主見諒!”
那些個被李青山點過的南海修士早已是如坐針氈,“七號位”一帶頭,都紛紛起身告辭,眼神閃爍著,視線幾乎要從李青山身上繞過去,有的乾脆低著頭看腳尖。
“站住!”李青山一聲低喝。
“你……你不要太過分,這裡是雲帆宗,這裡是南海,不是你野人山!”
“七號位”渾身一顫,轉過頭來,表情十分難看。
其他南海修士有的站住了,有的只顧悶頭向外走,腳步還更快幾分。
那些站住的人,一看這情況,一咬牙,趕緊也跟著走,暗暗尋思著:“也不一定是喊我!哼,你李青山再厲害,也別想說讓我站住就站住,你越讓我站住,我還越要走!”
嗖嗖嗖十幾道光芒從飛廉殿裡飛出來,望著烏雲蓋頂的天空,心情一下子變得輕快無比:“我不但走,我還走出來,你奈我何?還好還好,不是喊我!”
有的回望了那“七號位”一眼,道了聲“自求多福”。有的乾脆頭也不回,還在心裡埋怨,“如果不是你亂說話,我們何至於被扯進來,沒事惹這野人王!在南海修行,講究的是太平無事,你也是一派之主,連這道理都不懂。”
無論回不回頭,速度都不曾放緩,一群人很快消失在雨幕裡,只剩下“七號位”站在那裡直面李青山,表情變得越發難看,後悔的嘴裡發苦:“我為什麼要站住啊!”
“李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嵇長風開口道。
“七號位”感激的望了嵇長風一眼,不是他有多麼怕死,如果真是大敵當前,他也不惜拼死一戰,他是不想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死——嘴欠多說了一句話。
這種感覺就像是沒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