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茶客也紛紛迴轉過頭,只見那人站起身來,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火紅的長髮。似在熊熊燃燒著,赤紅如炭的眼眸,即便在青天白日下,也讓人覺得一陣心悸。
“妖……妖怪!”
所有人在心裡打了一個磕。妖怪兩個字所有人都不陌生,能夠化成人形的妖怪,卻是隻聽過,沒見過。據說見過的人都死了,還據說連那些能使仙法的大人們,都不是對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老漢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自己這張臭嘴,亂叫什麼,轉身就想逃。
但赤影一閃,那妖怪已經逼近到眼前,低著頭對劉老漢道:“好啊!”
“好久沒喝……”李青山話還沒說過,只聽“撲通”一聲,劉老漢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轉念一想,這是妖怪,求饒是沒用的,索性挺直了身子,裝死!
其他茶客則是一片鬼哭狼嚎,做鳥獸散。
李青山撇撇嘴,自己添茶倒水,飲了一杯,不過癮。索性將茶壺提起來,直接倒進嘴裡。
茶不是好茶,但他修行這幾年來,快把當“人”的感覺都忘掉了,此時再一喝,倒覺得別有滋味。
遠望清河府,生出個念想,我應當是想去那裡吧!
於是他李青山一手提著茶壺,一手玩著柳枝,不緊不慢的向清河府走去。
……
雲雨樓中,經柳長卿一番動員,所有人的精神都被調動起來,躍躍欲試,他們不是會被幾句話忽悠的人,也並非是不瞭解戰爭的險惡。
其實這三年來,千萬凡人喪命,煉氣士死傷無數,築基修士的死傷,反而並不多,如果不是“月魔”出世,差不多隻有十之一二。
修行到這一步,無論是靈符還是法器,總有一點保命的辦法,只要知進退,不逞強,遇到危險想要脫身,其實並不很難。
而斬殺妖怪,不但能得到珍貴的妖丹,乃至骨肉皮毛,都是極為珍稀之物,可以說斬殺一個妖將,就能發一筆大財。
得到的妖丹如果與自己的屬性相合,更能讓修為提高一大步,原本沒有機會衝擊更高境界,也就變得有了機會。
單獨行動或有危險,但這麼多人在一起,又有什麼可怕的,哪怕遇到石魔血魔,也有應對的方法,只要別運氣太差,碰到“月魔”。
“我們現在知己知彼,佔據先機,仔細籌謀,必可打妖怪個措手不及,我不善此道。韓將軍,可否為我們運籌帷幄一番?”付青衿恭請道。
一直沉默無語的韓安軍,當仁不讓的站起身來,閃身來到講臺上。
兵家的老本行便是行兵佈陣戰略軍法,這樣涉及整個清河府所有修行者大規模調動,付青衿也不敢說能比的了韓安軍。
“現在地底所存的妖將,也不過數十個罷了,更缺乏組織統帥,不足為懼。石魔已死,血魔受創,皆不足為慮。唯有月魔與他麾下的數十個築基級的夜遊人,才是心腹大患。”
聽見“月魔”兩個字,眾人的興頭,像是被潑下了一盆冷水,遇上月魔率領的夜遊人大軍,想逃命可不想遇到石魔血魔那麼簡單。
付青衿輕吐口氣,知道這是繞不開的坎,念起“北月”二字,連他都會覺得有些棘手。沒想到清河府的妖魔道,會出這樣的厲害妖物。
不但其修為極強,更有著尋常妖將沒有的智慧,聚合了一大群夜遊人追隨,無論誰想擊潰這股勢力,都得付出慘重代價。
秋海棠作為清河府修行道的一員,也在角落裡旁聽,知道一旦兩股勢力聯合,她也沒辦法再左右逢源,置身事外了。看他們談“月”色變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自得。
她是親眼見過月魔,不,北月,還在飛天龍艦上逼著他和自己談心,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膽大包天,對方可是兇狠殘忍的妖魔啊!
不過在她的印象中,他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可怕,雖然有些暴躁。但其實性格很搞怪,甚至有些溫柔,在某些時候給她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大孩子,也有心中所愛。
這在這時,一個負責監督清河府四周動向的赤狼衛來報:“統領,有妖怪入城。”
要開始了嗎?所有人面色一凜,做好準備,斬妖除魔。
“不過是個妖怪,你慌什麼?”王樸實望著屬下惶惶不安的模樣,心下不悅。
“好像是……好像是……月魔!”
“你說什麼?”王樸實臉色一變,不止是他,其他所有築基修士,都是一驚,斬妖除魔的勁頭去了大半。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