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狼毫吐出五彩繽紛的顏色,時而收攏,細細勾描;時而擴散,濃墨重彩。頃刻間,一副色彩鮮明的畫,便躍然紙上。
褚丹青輕輕一吹,先將畫給刁飛看:“你看可是這樣。”
那雙噩夢般的赤眸,再一次充斥眼前,刁飛心中一驚,後退半步,才看到整幅畫,廢墟之上,黑色的剪影,殷紅的圓月,高舉的冰刀,飛揚的長髮。記憶中遺失的種種細節,全都被找回,簡直比他當時看到的情形,還要精細鮮明。
“是,是的。”
王樸實也忍不住向畫中瞧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殺得了三山老人,讓刁飛害怕成這樣子。
只見畫中人物,栩栩如生,好像要躍然而出,揮刀斬下。心中微微一驚:好一幅畫,好一個殺氣沖霄!我可是這妖的對手?
褚丹青又低頭將畫呈到顧雁影面前,顧雁影只看了一眼,她那一半妖魔血統,便確認了畫中人的身份。就好像人類辨別不出兩隻喜鵲的差別,但在同類眼中,那些特徵簡直像標籤一樣顯眼。
這可不就是那小子嗎?
王樸實極為難得的在顧雁影的臉上,尋到一絲驚愕。
顧雁影輕搖玉骨折扇:真是古怪,古怪!
在冰劍崖上,當她以為他將走上一條妖魔之道時,他又回來做了鷹狼衛。當她以為他要選擇人類的修行之道時,他又化身妖魔,冒了生命危險,為一個妖將大打出手。
再一轉眼間,他竟已成了妖將,跨越了許多妖怪,許多百年千年時間,才能跨過的壁障,一出手便要了三個築基修士的性命。
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難測的傢伙,有趣,有趣!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之所以找上三山老人,還是為了報那一箭之仇!因為本是人類,才存有一念之慈,沒有大開殺戒。
相隔數千裡的兩個房間,同時沉默下來,靜靜等候著她的命令。
顧雁影收攏摺扇,在掌上輕輕一擊:“等等我可能會去清河府一次,先派個人去調查一下吧!”
王樸實有些為難道:“小花和瓊枝都在閉關,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你不便出面。不是有個李青山嗎?聽說他風頭正勁,實力強的很,讓他去好好調查,回來寫份文書給我,我想聽聽他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想法。”顧雁影眸中,閃動著光芒,臉上似笑非笑。
青山小弟,這樣迫不及待的要將那句話摔在我面前嗎?
“是,我這就召他回來,還有什麼需要在下去辦?”王樸實道,看來顧統領對這個李青山,還真是另眼相看,竟將如此干係重大的事交給他,還誇讚他的實力,真是匪夷所思。卻怎也無法將畫中那張揚肆意的妖魔與小說家首席弟子李青山聯絡起來。
“老王,該來的總要來啊!”顧雁影曼聲道,眼眸一轉:“畫的很好,你的畫藝,將來必定在你師傅之上。”
褚丹青愣了一下,才知是說自己,抬起頭來,那幻影已經消失不見,心中悵然若失,又有一種明悟,若是再去看那副天女散花圖,定能看到她的模樣!(未完待續。)
第九章 王霸之氣
李青山隨著隊伍在地底穿行,曲折迴環的道路,似乎永無盡頭,時而東,時而西,唯一不變的是往下,深深潛入地底更深處。
在解決了修行的問題,不需要再花費那麼多心神之後,他便將心思全部轉回映象這邊。
夜流蘇和夜流波率隊走在前頭,率領隊伍告訴前行,遇到岔路也毫不猶豫的進行選擇。洞窟中靜悄悄的,隊伍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沒有一點腳步聲,好似都變成了一個個虛無的影子。
“夜遊人簡直是天生的刺客,不知是什麼環境將他們磨練成如此模樣。”李青山心中暗贊,特別是夜流蘇,簡直像是在飄動,再加上那種可怖的天賦異能,若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她刺殺,縱然實力強她許多,恐怕也很可能死於她的刀下。
又轉入一條新的洞窟,夜流波望著一眼面無表情、只顧前行的夜流蘇,眉頭微微一蹙,低下頭來,神情變幻,陷入掙扎中,忽然放慢了腳步,來到隊伍後面,抓住李青山的手。
“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李青山正在奇怪,夜流波卻透過氣息的波動,傳來一句話語,這種妖怪們交流的方式,她也知曉一二。
“啊!”夜流波一聲驚呼,被李青山拉入懷中,二人停住腳步。
夜流蘇皺眉回首。隊伍停止下來,夜遊人們神情各異,男人們自然是憤恨不平,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