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什麼摔杯為號?反正他們也不太懂,只知道劉管事一翻臉,他們就得動拳頭。
雖然不太願意同李青山為敵,但他們都是劉管事田裡的長工,對於這個衣食父母是不敢得罪的,反正那李二郎橫豎才不過十五歲,怎敵的過這麼多人,所以能來的長工就都來了,坐滿了幾大桌。
就算有些於心不忍,那也只好下手輕了,意思一下,再讓二郎跪下給劉管事陪個不是,少受點罪。
蟬在頭頂少氣無力的嘶鳴,所有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煩,望著好酒好菜不能吃,對於他們可是有不小的考驗,議論聲蓋過蟬鳴:
“時候差不多了,他怕了,不敢來了,我們趕緊吃吧!”
“擱你身上你不怕,不來就對了,來的才是傻子。”
劉管事恍若未聞,只是微微而笑,心道:知道怕就好,到底不過是個半大小子。
“來了來了!”一個年輕長工滿頭大汗,小跑著闖進院中:“李二郎來了!”
院子裡的人像是被同時扼住了脖子,不出聲音。蟬鳴聲似乎瞬間變得響亮起來。
李青山站在劉家大院門前,心中同樣緊張的厲害,什麼事都是說著容易做著難,眼前這青磚白牆的劉家大院,儼然就是一個小小的龍潭虎穴,若是一不小心,性命或許也會丟在裡面。
他打起了退堂鼓,想起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憑他如今進步的速度,只要給他時間,一年,不,半年,甚至三個月,他將《大力牛魔拳》練出個模樣,就不用再怕這院子裡任何人。
他精神忽然一陣,捫心自問道:“李青山啊李青山,難道你說過的那些話,都是放屁嗎?這輩子只敢向比自己弱的人呲牙?那縱然練成蓋世神通,骨子裡也還不過是個懦夫。”
這諸般心思變幻,其實不過一轉念的功夫,李青山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決然的踏入門中。
第九章 匹夫一怒
大門在他身後關閉,李青山環顧一圈,彷彿絲毫沒注意到院中緊張的氣氛,自顧自的走向劉管事所在的桌席,那裡正對著廳堂,設在院子的中間最大的一株老榆樹下,是主席的位置,坐的都是村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劉管事左右兩邊是李村長和神婆,乃是臥牛村中權利最大三個人,還有幾個村中老人,唯一的年輕人就是李村長兩個兒子,李虎李豹,都生的膀大腰圓,虎視眈眈的望著李青山。
劉管事眼神微縮,不過十幾天未見,李青山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具體也說不清是什麼變化,但總之和以前大不一樣,多了那麼一股子氣勢。
李村長一臉威嚴,目光不善。而神婆乾脆就是赤裸裸的怨毒了。
普通村民,得罪了這三個人的中的任何一個,在村裡的日子都沒法過下去,只能低頭服軟。更別說同時得罪了他們三個,但李青山也絕不會服軟低頭。
村裡吃席面的規矩,還是很多的,從位置到坐姿,都有不少的講究。李青山見其他席面都擠滿,只有這個席面還較為鬆快,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開口道:“怎麼還不吃,諸位是在等我嗎?”
沒人回答他,李虎李豹從左右兩邊夾了上來,分別搭上李青山的雙肩,用力按捏了下去。
李青山雖然年紀尚輕,身材挺拔,不在二人之下,但身形瘦削,遠比不上他們的膀大腰圓。若擱在以往,只需一個,就能輕易將李青山制服,即便是現在,李青山也只能對付一個,兩個就難說了。
李青山一皺眉頭,抓住二人的手腕,往下一掰,同時使出“牛魔運皮”的變化,像一頭大水牛舒展筋骨,左右一靠。
李虎李豹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又被李青山一撞,頓時把持不住身形,從椅子上跌落下去,
二人惱羞成怒,顧不得滿身塵土,騰地站起身來。
劉管事原還要說幾句場面話,試試李青山的心意,看他有沒有服軟的意思。沒想到李虎李豹如此衝動,也顧不得罵他們了,正要摔了手中的杯子,命長工們動手。
“錚!”一把短刀釘在了桌面上,幾個人的動作也被釘住,刀刃在斑駁的陽光下,閃著朦朦朧朧的光。
李虎李豹頓時不敢上前,他們都是村長的兒子,身嬌肉貴,仗著身強力壯欺負欺負良善還行,去跟人拼命就划不來了。
李青山一手握著短刀,一腳踏著長椅,身子向前傾,望著劉管事嘿然笑道:“劉管事,這可不是待客之道,縱然有什麼生死恩怨要了斷,也不妨等吃飽喝足了再說,莫要糟蹋了這滿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