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礦泉水。更登峰造極的是,他連“大號”都優先去公司上,為了節約沖廁所的水。
“你真是窮瘋了!”簡單無語了。
雖然易暉沒有真窮酸到這個地步,但窮和自卑的感覺是真實的。
易暉的父母知道他在長沙的收入是多少,也知道是因為簡單,也沒說什麼。他們雖然有很高的期望值,但是也希望兒子和簡單一起能幸福,他們可以不看錢,也不看誰的工資高。
在長沙安定之後,簡單作為易暉的女友第一次去易暉父母家——未來的公公婆婆家。
去了之後,和一大堆親戚朋友碰面,總會有這樣的對話:
“在長沙搞好多錢一個月?”“搞”字,說明不在乎你的工作內容和性質,只在乎數字。
易暉對不熟的人說2000,對親戚則如實說1000多。
然後就會有人嘆氣:“那還是少了點……”
“要多賺點錢……”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簡單和易暉的第一份工作(3)
簡單覺得易暉心裡會很難受,提議道:“以後你就對外稱,我們兩個人工資加起來是差不多5000吧。這樣可能會好一些。”
但是以他們的胃口,就算易暉一個人賺5000,也彷彿總也嫌不夠,就覺得他讀了大學,不應該跟沒讀大學的賺得一樣,甚至還少了。
有一次,易暉提道:“你覺得過兩年我們去北京怎麼樣?”
簡單聽了很慌,怕真的要去北京,自己的父母會氣死,好不容易盼到女兒回長沙工作了,工作單位還是一個收入不錯,而且讓他們十分光榮的學校。
每當易暉提及去北京的事兒,簡單就很矛盾。一方面,覺得易暉應該去北京,但又覺得自己在父母身邊工作,待遇又好,又是喜歡的工作,想到要去北方就覺得很不爽。但又知道易暉在這裡很不開心。他每天加班到十點,週六也經常要加班,但工資就似乎沒有漲太多的可能。
簡單說:“易暉,你跳槽吧。去找找工作,你現在已經有工作經驗了。”
易暉恍然大悟,現在已經不是剛畢業的學生了,自己雖然工資沒漲,但軟體方面的技術已大不同前。
可是去了幾個公司面試,易暉發現,他現在的公司雖然雞肋,居然還算矮子裡拔大個兒,在長沙還不算最差的IT公司,其他公司好像技術方面更差。易暉是“技術派”,就算工資高個幾百塊,易暉也對沒有技術基礎的公司嗤之以鼻,不願意去。
幾次面試之後,易暉對在長沙的職業發展更加失去信心,更加消沉了。易暉的工作讓人難以忍受,加班沒有加班費,既看不到任何發展的臺階,也無跳槽的機會,長沙好的IT公司本來就不多,這也是鐵打的事實——如果說北京的好IT公司有一百家,那長沙就只有一家。
簡單心裡覺得很對不起他——是自己束縛了男友職業發展的腳步和方向!
日子仍然一天天過去,在長沙已過去大半年。
有一天,簡單突然說:“易暉,你去北京吧!”
易暉臉上露出的表情難以描述,彷彿是一種驚訝,又彷彿是在一種陰鬱中盼望已久到來的陽光。
簡單見易暉在發呆,又很肯定地說:“你還是去北京吧,我是認真的。”
易暉試探地問:“你是怎麼想的?”
簡單平靜下來,在腦子裡努力搜尋有利於讓對方聽著舒服的詞彙。
“我理解你,也不想束縛你,我認識的易暉聰明,有夢想,有激情,還很能幹。你微笑的時候讓我覺得心裡很溫暖,你的笑容像春末夏初的陽光那樣明媚。我不希望把你窩在一個狹小悶騷的角落裡發黴,讓你英雄無用武之地。不想因為我的緣故把你性格中的鮮明稜角磨得圓乎乎的失去個性。還記得大學時,你們的輔導員提議晚自習,你直接站起來說反對嗎?我也很喜歡你像那時一樣灑脫。”
“我去了北京,那你呢?”
簡單微笑著說:“你先去北京找工作,找到工作了,我就辭職。”
易暉看了看簡單的眼睛,明白她是認真的。
“那你父母呢?”易暉也覺得很為難。
簡單嘆了口氣,說:“一開始他們會很難接受我丟掉這份工作離開長沙,但隨著時間過去,他們會接受的。況且,我自己也想趁著年輕,做一些其他的工作。如果以後還想當老師,還是可以有機會的。我想嘗試做一些別的事情。如果以後我們做得好,過得幸福,我父母也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