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市井話兒的女無賴,從哪兒學的這一車放賴耍潑的絕活啊!”
黛玉見寶玉並無算賬的意思,也放鬆下來,又拍拍水明示意紫鵑把她帶下去,起身也苦笑道,“大家都和和氣氣的,我耍潑做什麼?方才我要是不耍潑起來,還在那斯斯文文的,二舅母就能叫人捆了水明下去,那她還能活命?”
寶玉斂容不語,黛玉便道,“越性說穿了,喪期中夫妻行人倫之事都不能的,更何況是這樣的醜事。二舅舅若是被人參上一本,那就鬧大了。只是為了把這事遮掩下來就要委屈我的人,我真不服。寶玉,這件事是珠大哥和二舅母處置得不當,不怨我,我也得保我的人。”
寶玉終於道,“我也不是怪你,大哥是有不是,只是你也過了些。”
是有不是?也過了些?怎麼她被打了左臉還得站在那請人來打右臉?黛玉不好答話,只得笑而不語,寶玉嘆口氣,又換了笑臉上來道,“我娘在房裡哭呢,你也彆氣啦。哎呀,一家人這是什麼事啊。”
聽得寶玉口氣裡還是有些不滿,明知他是王夫人的兒子,自然會有所偏向,黛玉忍不住也有些不忿,醞釀了一下,眼淚連珠掉下,寶玉大慌,上前手足無措道,“你怎麼也哭啦!哎呀,我不是有意的……瞧我,本來還是為了寬慰你才來的……”
黛玉心中一暖,知道其實寶玉心裡還是偏著她,便收淚道,“眼淚誰不會流,只是有的人流出來,有的人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