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今宮中最得皇帝照拂的兩位主子之一一一裘敏裘小姐。聽說皇上有心冊封她做貴妃,他不過是小小的大內侍衛長,如何和皇帝去爭奪呢。
想到這裡,不禁嘆了一口氣,再看去的時侯,那背影己經消失在層層的綠蔭之中。
148、池上碧臺三四點(二)
屋子裡是徹底的寂靜,如同世間萬物都 死了一般。秋風瑟瑟,越發的顯得寂靜。
雲若如一襲大紅色鳳袍,金線堆繡的鳳凰在紅色的錦緞上展開巨翼,一片片的羽毛,都似散發出金色的炫目光輝,鳳目是用一對紅色寶石鑲嵌的,轉動間,流光溢彩,仿若一隻鮮活的鳳凰,霎時間便會騰飛而起。
雙手靜靜地放在膝上,寬大的袖口用金線繡出繁雜的牡丹花,一朵朵綻放得正好。髮髻亦是冊封大典那天梳的鳳舞九天髻,濃厚的青絲悉數盤上,大紅色的珊瑚珠子,錯落有致地嵌在髮髻之中。金色的櫻路,長長的流蘇,仿若能聽見它動起來之時那淙淙的清脆樂音。
她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目光平視,不看連宸祈一眼。
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正好,不多一分諂媚,不少一分失禮。一切都如她在冊封大典之上一般,她是那樣的尊貴,那樣的傲視一切。
自打進門起,連宸祈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好看的眉眼掩飾不住的疲憊,卻依然那樣犀利,如鷹一般直直地盯住她。嘴唇微抿,任是誰都看出來,皇帝的怒火己經是到達了極限。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身邊伺候著的內侍侍女們,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心裡巴巴地希望趕緊溜走,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良久,終是連宸祈先開口問了一句:“你這是做什麼?”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嘴角依然是那樣的笑,若如開口,聲音也是恬淡的:“就算是死,我也是大玥朝的皇后。”就算是死,也沒有人能把這一身鳳袍從她身上脫下去!
“朕可以下旨,廢了你這個皇后。”連宸祈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事到如今,你以為朝中還會有人為你說話嗎?”
“臣妾並無過錯。”她倔強地,“錯就錯在,高估了自己… … ”高估了自己在那個哥哥心裡的地位,高估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她以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對她總歸是有一點情分的!
沒想到,他根本只把她當作了一枚棋子,用來牽制大興國的棋子!如今,她己經毫無用處了。
所以,死亡是她最後的一條路吧?
“並無過錯?”腦子裡浮現出畫扇的臉,月夜裡梨樹下那樣清澈的眼神,和如今如死水一般寂靜的雙眸,忍不住怒氣衝上心頭,“你心腸歹毒,為保地位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趕盡殺絕,像你這樣的女子,如何能母儀天下!”
“成者為王。古今往來,多少帝王不都是踩著萬人的屍首踏上皇位的。”若如冷笑,“父子成仇,兄弟反目的先例還少嗎?我雲若如不過是不幸做了失敗的那個,我並沒有錯!”
騰地站起,她直視連宸祈:“我錯就錯在,傷害了皇上心愛的女子,是嗎?”若那個人不是雲畫扇,他又如何會這樣憤怒。
那眼眸中的透徹,逼得連宗祈喘不過起來。
父子成仇,兄弟反目… …
皇兄……
看他這樣,雲若如得意地:“啊,被臣妾說中了嗎?”嘴角的笑容忽地綻放開來,燦爛如同袖口上的金牡丹。
“可惜啊… … 雲畫扇註定亦不會有好下場。”
連宸祈面色蒼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若如請若無聞地:“江山美人,在皇上心中孰輕孰重?若是有一日,雲畫扇的存在動搖了您的皇位,你待如何?”
你待如何?
四個字轟然在連宸祈耳邊炸開。
若將來有一日,她的存在動搖了他的皇位,他待如何?
他… …
會殺了她嗎?
還是,他願意為畫扇放棄他的皇位,他的責任?
一時間頭疼欲裂,他痛苦地踉蹌退後幾步,以手扶額。豆大的汗珠從額上冒出,順著白皙的臉頰留下。吳意子見狀,急忙上去扶住:“皇上!來人,傳御醫。”
連宸祈頹然地揮了揮手。
“傳朕旨意一一”他不再看若如,將臉別向了窗外。
“不!”一聲淒厲的呼喊,方才還那樣傲然的雲若如頹然衝過去,一把揪住了連宸祈的衣襟,“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