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拖好地了,還有什麼我可以做的?”甜芸清洗好拖把放到門外,又回到他的身邊。
季騰遠的目光隨著“哥哥”這兩個字猛然飆向她,對上她亮瑩瑩的雙眼、紅撲撲的雙頰;他很想叫她快點滾,卻有某種古怪的力量牽制著他,令他說不出口,心底有份不耐煩,卻也有著無奈。
“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主子。”討厭的小鬼!他淡漠地說,只想撕裂她的妄想。
甜芸不知道他話裡的涵義,還喊他:“主子哥哥。”
季騰遠立起身嚴正地糾正她。“我不喜歡當你哥哥,你也只配當我的女僕,聽令於我。”
甜芸被他含怒的臉孔震懾住,她扁著嘴,很想放聲大哭,但她拚命地吸氣,強忍住眼淚,無辜地問他:“這樣的話,那……那……你是不是就不會把蟑螂、老鼠放到我的床上了?”
季騰遠一怔,原來這才是她所在意的,他盯著她紅紅的眼眶和期盼的眼神,心情莫名煩躁。他若有那些閒工夫去找蟑螂、老鼠,不如全力應付明天的許多考試,他忿然坐回椅子上。“你少無聊了。”
“好……好吧,那就這麼說定了喔!”甜芸吸了吸鼻子,緩和下情緒,沒有任何異議地接受這結果。
季騰遠沒有應聲,埋首於桌案,不再理她,可是她卻仍站在他桌旁。
真煩!“你還站那裡做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我等你把蒸糕吃了,好把盤子收回去啊!”
“你還真是個盡職的女僕。”他挖苦她,但他真弄不清楚她是有聽沒有懂,還是裝傻,竟然無所謂地對他笑。
她這麼樂於當他的女僕,那他會想辦法整她的。他下令:“你把這些吃了。”
“你不吃嗎?”甜芸驚訝。
“這是命令。”誰知道她在餐點裡動了什麼手腳。
甜芸對這個命令感到疑惑,他竟不吃這麼好吃的東西,但她實在嘴饞,端起碟子,一口氣把糕點吃完,奶茶也喝完,沒留心“主子”一直納悶地瞪著她瞧;而這回她可沒忘了要擦嘴巴。“好好吃呢,你不吃真可惜。”
“你可以走了。”季騰遠別開頭說。
“是,主人。”甜芸回答得挺有精神的,端著托盤離去。
季騰遠瞧她輕快的身影,內心有說不出的矛盾,食物應該是沒問題的,但他一點也不相信她的忠誠。
翌日早晨
甜芸揹著自己的書包,右手提著水壺和便當袋,左手提著季騰遠沉重的書包,笑嘻嘻地率先下樓。
季騰遠兩手空空,悠閒地走在後頭,看著她走起路來頗為吃力的背影,發覺自己真的很殘忍,他那個書包至少七公斤,加上她自己的,少說十來公斤,他卻把這麼沉重的負荷加諸在她瘦小的身上。
“少爺、小小姐,早安,司機已在門外候著了。”管家婆婆笑咪咪的立在門口說,察覺了兩人之間的不尋常,卻只能看在眼底,也沒辦法說什麼。
走出大門後,季騰遠直接往豪華座車走去,甜芸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急急追上他問:“還沒有吃早餐呢!”
季騰遠嘲笑地瞥了她一眼,進了車裡,司機接下甜芸手中的書包放到行李廂,甜芸彎下腰鑽進車裡,才發現裡頭備有兩人份的早餐。
她緊鄰著季騰遠坐定,學他拉下前座的小餐桌,拿了自己的一份,吃了起來;她還是頭一次在這麼舒適的車裡吃東西,而且跟他坐得好近,她心底不知為何竟有點小小的雀躍;偷偷地看他,發現他也瞧著她,她趕緊把餐巾捏在手上擦嘴,以免又出糗。
車子開了出去,他別開眼去,她也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過頭來,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感到不好意思。
路途中,車子裡的電話忽然響了,季騰遠拿起電話接聽。
甜芸心想一定是媽媽打電話回來,很期待聽聽媽媽的聲音,但她看季騰遠的表情很不對勁,他臉色繃得很緊,握著電話的手指節全泛白了;他竟沒讓她聽,就掛回了電話。
“怎麼了?”甜芸小心翼翼地問。
“雪崩,你媽跟我爸……死了!”他聲音沉痛,眼底悲憤。
甜芸手中的早餐掉了,心恍若被巨石打中,她的媽媽不會再回來了,不會再回來了!
她的小臉緊緊揪成一團,滾燙的淚不斷從她眼中湧出,終於哇哇大哭。
“我不要……我要媽媽……我要媽媽……”甜芸大聲地哭嚷,極度傷心絕望中有人抱住了她,她抬眼,看見季騰遠眼中也滿滿是淚;這才發現他不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