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我在這兒。”
林美美聽到甜芸的呼喚,掉頭朝她看去。
“糟,她好像在哭,不知道怎麼了?”甜芸擔憂地說。相較那日在電話中的開心程度,林美美今日看來有點慘不忍睹。
“你下車去看看她,我先把車開進去。”季騰遠貼心地把車靠路旁停下,好讓甜芸下車去。
甜芸吻吻季騰遠,下車走向林美美,林美美一看到她,立刻撲到她懷裡哭得奸悽慘。
“怎麼了、怎麼了,是哪個殺千刀的害你哭成這樣?”甜芸心急地問。
“都是李傑,他……嗚——”林美美話沒說完,哭得更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甜芸從沒見過林美美哭成這樣,活像遇到世界末日,真讓人不知所措。她趕緊安撫她。“到我房裡,把你心裡的‘垃圾'倒出來。”甜芸挽著她往屋裡走去。
進到房裡,甜芸趕緊替林美美張羅面紙,有多少拿多少。但林美美坐在她床沿只是一個勁地哭,教甜芸心慌意亂了起來。
“那個英國佬敢欺侮你嗎?他肯定不知道什麼是‘恰查某',我這就去準備磨刀,替你復仇去。”甜芸嚷著。
林美美拉住甜芸。“你別衝動,他只是說……要娶我。”
甜芸睜大雙眼,覺得莫名其妙。“那你哭個什麼勁兒,害我成豬頭了!”
“我想到昨晚他求婚的情景,就忍不住想哭嘛!”林美美邊說還用力地擤鼻涕,一團團的水餃快把垃圾桶塞爆了。
“噢!真被你打敗了。”甜芸搖頭,氣弱地撲倒在床上。“你倒說說他是怎麼個讓你感動法?”
“他帶我去海邊,獻上一束百合和戒指,還單膝著地……”林美美說著又哭了。
“老套!有沒有請歌舞團助興呢?”甜芸糗她。
“小姐,你別逗了好不好?人家難過死了。”林美美回過身去拍了甜芸一下。
“我看是喜極而泣吧!沒辦法,女人就是這麼儍,男人一請求,就什麼都認了。”甜芸轉個身仰躺,看著天花板,想想自己,季騰遠的請求不也讓她感動萬分,只是她沒林美美這麼激情演出就是了。
“哎!嫁給他也算是夫唱婦隨,他開飛機,我就隨他的班;我媽說我真是上輩子積福,才嫁到高薪又英俊的老公。”林美美不哭了,躺到甜芸身邊,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被你這一哭,我都頭昏腦脹了,忘了該說恭喜,早生貴子啊!”甜芸打心底祝福她。
林美美以手肘碰碰甜芸的手臂,問她:“啊你呢?你的猛男是不是把心挖給你啦?”
“看是差不多了!說也奇怪,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好溫柔。”甜芸又翻了個身,雙手撐在頰上,做沈思狀。
“這你就要謝我了。”林美美向好友邀功。
“謝你,我才想問你,不是說要幫我嗎?你幫到哪兒去了?”甜芸這才回想起有這麼回事。
“怎麼沒有。”
“哪有!”甜芸說得理直氣壯。
“噢!你出動的時候我就行動了,他一定是收到‘通知'了,我的計謀是,如果他夠愛你一定會拆了看,而且不告訴你,你不是見到效果了嗎?”林美美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什麼通知?”甜芸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就一張報告書嘛!”林美美拾眼看甜芸,顧左右言他地說:“從我這角度看上去你的眼睛好大,好像在瞪我。”
甜芸翻了白眼,無奈地問:“你別在關鍵時刻打岔好不好,到底是什麼報告書嘛?噢——你打我小報告啊?”
“去,想哪去了?”林美美伸出食指,點點甜芸的鼻尖。
“那你說清楚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很怪耶!”甜芸嘟起唇。
“就我哥嘛,你知道他是腫瘤科醫生,啊我就強迫他幫我杜撰一張身體檢查的報告書,寄到你家,這下你知道我夠神了吧!”
林美美自鳴得意,甜芸卻聽得血壓下降;她的言下之意是——季騰遠是看了那張報告,才會有出人意料的轉變。
“我患了什麼瘤?”甜芸怔怔地問。
“最惡性的那種,肝癌未期啊,那才夠逼真!”
“完了、完了,難怪季騰遠會一副痛苦的表情,難怪他要我去看醫生,我才想呢,他怎麼會知道我胃疼……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以他老大的個性,知道真相一定會把我宰了……”甜芸喃念著,把臉掩在手心裡,胃又絞疼了。
“你在說什麼,你一點也不感謝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