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聲道:“聖上快走。”
李敏一旁早是急得跺腳,他表面上不畏楊廣,侃侃而談,可畢竟在楊廣威嚴下壓迫多年,骨子中有種恐懼,只指望王須拔歷山飛能畢其功於一役,哪裡想到二人先阻於李玄霸,又看起來居然奈何不了蕭布衣,不由大急道:“兩位豪傑,先殺了昏君要緊。”
魏刀兒和王須拔對望一眼,沉步向高臺走去,眾兵士讓到一旁,只緊張的呼吸可聞。
“王大哥你看。”魏刀兒突然臉色大變,伸手一指,王須拔也是低呼不好,飛身而起向高臺撲去。
他只以為楊廣已經無處可逃,想不到高臺突然凹了下去,楊廣、蕭皇后還有蕭布衣所在之地迅速下陷,這會兒已經沒了小腿。
“有機關。”魏刀兒低聲叫道。
二人方才顧忌蕭布衣,這刻卻是顧不了許多,一左一右向楊廣所坐之處撲去,只想拎楊廣出來。
蕭布衣大喝一聲:“看我九天十地,絕毒暗器!”
他聲音未落,雙手齊揚,十數道銀光已經向王須拔魏刀兒打了過去,空中二人都是驚凜,只因為絕毒暗器四個字實在駭人,魏刀兒為求穩妥,閃身落在一旁,王須拔卻是厲喝一聲,雙手一繃,扯下外衣,鼓勁兜住暗器,反打了回來。
乒乒乓乓響聲不絕,所有暗器卻盡數打在石板之上。
王須拔落在楊廣方才所處位置之時,發現入口早就閉合,而地上的暗器不過是些銀豆子,又怒又愧,厲喝一聲,豎掌拍了下去。本以為入口之處必薄,沒想到一掌下去,沉雷之聲響起,這塊石板只怕有幾尺厚的。
魏刀兒陡然大叫一聲,“王大哥小心。”
王須拔早有警覺,翻身後退,數十隻弩箭從地面奔射而出,若是方才還立在那裡,早就射成了篩子,不由暗自寒心,才待再找機關入口,只聽魏刀兒壓低了聲音道:“大哥,不好了,你看海面。”
王須拔扭頭望去,長吸了一口冷氣,數十艘大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靠了過來,離蓬萊島不遠。船上本是黑暗一片,轉瞬間燈火齊明,甲板上影影綽綽,兵士林立,強弓硬弩咯吱拉開之聲讓人膽寒,對準的正是島上之人!
李敏已經面無人色!
李善衡此刻怒不可遏,轉瞬之間,他的兵士已經被黑甲騎兵衝擊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李善衡亂了分寸,卻不知道李敏那裡得手了沒有。
他空有蓋世武功,但已不能服眾,黑甲騎兵如同尖刀般,已把眾兵衛一塊塊的分割圍困,幾個李氏子弟終於衝到李善衡面前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走吧。”
李善衡手握長刀,雙眉鎖住,沉吟不語。
“此刻最要緊的是趕快回城通知親人逃命的好。”有一人已經帶著哭腔,“大哥,我們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李善衡心如刀絞,厲聲喝道:“王世充,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好好的做人很是快活,做鬼做什麼?”王世充不急不緩的聲音傳過來,顯然已是勝券在握。
李善衡鋼牙咬碎,搶了一匹馬兒,帶著幾名親信向小路殺過去。黑甲騎兵雖厲,圍困李善衡的手下尚可,卻擋不住李善衡的驍勇,竟被他衝殺了出去。
王世充這才閃身出了亂石堆,也不追趕,望著爭鬥不休的兵士,高聲喝道:“聖上知你們跟隨反賊叛亂,實乃逼不得已,或不知情。聖上寬宏,只要你們放下兵刃,不再反抗,絕非死罪。董中將,還請你暫且讓兵士退到一旁。”
帶兵之將有一個正是董奇峰,楊廣既然是在做戲,免職當然也是給李敏看的,這次出兵平叛,董奇峰奮勇殺敵,當然也是感激聖上的英明。
路上爭鬥的兵士絞殺成團,聽到董奇峰的號令,黑甲騎兵已經持械縱馬緩退,眾武衛府的兵士面面相覷,想要拋卻兵器卻又擔心,董奇峰沉聲道:“你們莫非不相信王將軍所言嗎?放下兵刃是你們唯一的生路,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一人扔了兵器叫道:“我信董中將,董中將一言九鼎,斷然不會欺騙我們,其實我們都不知情,只是受李善衡的矇蔽而已,還請董中將為我們求情。”
旁人受了傳染,頓時沒了鬥志,紛紛棄兵刃在地上,連聲喊冤,剎那間乒乒乓乓聲音不絕。王世充笑了起來,“很好,很好,你們如此明白事理,不要說董中將會為你們求情,我也要為你們求情。”
眾兵士聽了兩個將軍的許諾,心中大定,方才戰況慘烈,數千人死傷小半,剩下的人自動排成隊伍。王世充揮手道:“穿過這片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