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劉邦曾經問韓信:“你看我能帶多少兵?”韓信說:“陛下帶兵最多也不能超過十萬。”劉邦又問:“那麼你呢?”韓信說:“我是多多益善。”這樣的回答,劉邦怎麼能不耿耿於懷!
自以為有功便忘了上級,是討人嫌的,特別容易招惹上司的嫉恨。自己的功勞自己不表白功勞也還在,而由自己表白出來,別人功勞放在哪?所以不合人情的捧場行義,是很危險的事情。
三國末期,西晉名將王浚於公元280年巧用火燒鐵索之計,滅掉了東吳。三國分裂的局面至此方告結束,國家又重新歸於統一,王浚的歷史功勳是不可埋沒的。豈料王浚克敵制勝之日,竟是受讒遭誣之時,安東將軍王渾以不服從指揮為由,要求將他交司法部門論罪,接著又誣王浚攻入建康之後,大量搶劫吳宮的珍寶據為己有。
這不能不令功勳卓著的王浚感到畏懼。
可王浚想不通,自己立了大功,反而被大臣所壓制,一再被彈劾,他憤憤不平,每次晉見皇帝,都一再陳述自己伐吳之戰中的種種辛苦,什麼不聽指揮和搶劫都是冤枉!幾次他越說越激動,不向皇帝辭別,便怏怏不樂地離開朝廷。他的一個親戚範通對他說:“足下的功勞可謂大了,可惜足下說話辦事失度,未能做到盡善盡美!”
王浚眼一瞪問:“這話什麼意思?”
範通推心置腹地說:“當足下凱旋歸來之日,應當退居家中,再也不要提伐吳之事。從今天起你就說:‘是皇上的聖明,諸位將帥的努力,我有什麼功勞可誇的!’這樣,王渾能不慚愧嗎?”
王浚按照他的話去作了,讒言果然不止自息。
做事要考慮利害大小
見其可欲也,則必前後慮其可惡也者;見其可利也,則必前後慮其可害也者;而兼權之,熟計之,然後定其欲惡取捨,如是,則常不失陷矣。
——《荀子·不苟》
可欲與可惡、利與害都是對立統一關係,只看到一面就是“偏”,所以要“兼陳萬物而中懸衡焉”,才能“眾異不得相蔽以亂其倫也”。所謂“兼陳萬物”是說要看到問題的各個方面,然後“兼權熟計”,做出正確的判斷,不為各種矛盾現象迷惑。荀況要求看到事物正反兩個方面,再加以比較鑑別的方法,是合乎辯證法的。
一個人如果不能全面地看問題,遇事只看對自己有利的一面而不顧它可能藏著危險,就會陷於“偏傷”,沒有不失敗的。商鞅變法,促成了秦國的強大,但他手段過於殘酷,只看到變法帶來的好處,看不到其中埋藏的禍患,最終連自己的命也葬送在自己制定的法令下。
明代的于謙因對人太苛刻,做事好極端,違背中庸最後被人陷害。于謙至死都未明白中國大部分人所認同的為人為官之道。于謙的所作所為在後人看來是正義而高尚的,但在當時的人際環境中,他不僅難以被理解,反而成為招致怨恨的主要因素。
于謙的命運與明朝的兩次重大事件——土木之變和奪門之變緊密聯絡在一起。土木事變之後他成為英雄,舉國擁戴;而奪門事變則使他身敗名裂,命喪刑場。于謙一身正氣,可同僚們為何最終要倒戈相向?
土木之變使明英宗淪為瓦剌軍隊的階下囚,整座京城岌岌可危。危難當頭,掌管兵部的于謙挺身而出,排除各種干擾,率領各方力量,頑強戰鬥,擊退了入侵的瓦剌軍。與此同時,他還同文武大臣一起擁立朱祁鈺稱帝,重新建立明朝政治核心。本想要挾明朝的瓦剌部族首領見到這種情景,被迫放歸英宗。
于謙不是功不可沒嗎?怎麼說他對人苛刻呢?接著往下看就明白了。文臣徐有貞,因在瓦剌軍隊進逼京師之時,率先提出“南遷”主張遭到于謙的嚴正駁斥,為此徐有貞經常遭到同事們譏笑,一直得不到升遷。他多次請求于謙舉薦,希望謀取國子監祭酒一職。于謙也曾在景帝面前提及此事,但景帝認為徐有貞在危急關頭大唱“南遷”調子,造成極壞影響,不同意提升他。未能遂願的徐有貞非常懊惱,他怪責于謙從中作梗,影響了自己的前程,因而對於謙恨之入骨。
武將石亨掌管著京師駐軍的兵權,一開始雖因與瓦剌軍戰遭敗而被謫,但不久在於謙的保薦下,又官復原職,並在于謙的領導下,扭轉敗局,立下大功,被封為世侯。如此優厚的封賜使石亨受寵若驚,為了表達對於謙的知遇之恩,他向皇帝請求封賞于謙的兒子于冕。未曾想到的是,于謙在朝廷上義正辭嚴地拒絕了,還指責他徇私。於是,石亨于謙,二人關係破裂,積怨日深。
由於處理事情不善於婉轉,說話直,不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