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冷道,“既然是意外,我一定會讓他消失!”
原來他還未放棄除掉這個孩子!他為了給慕曦完整無缺的愛,所以一定要除掉這個孩子!輕雪不可置信後退一步,抵在床沿上,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突然大笑道:“好啊,不需你親自動手,我現在就給你解決掉!”她心如死灰的抬掌,當著兩人的面,一掌朝那肚子擊去,“孩子,孃親今日送你一程,投胎後不要再回來!”
這是她辛辛苦苦懷胎五月的孩子,是她的,她寧願這個孩子死在她手裡,也不要他死在他這個無情的爹爹手裡!
男人冷眸一眯,劍眉跳動起來。
“住手!”一陣掌風襲來,一隻掌急急擊向她的左肩,讓她滾到床上,錯開了那朝肚子打下去的那一掌,“孩子是無辜的。”上前來阻止的人是慕曦,瞳孔沒有焦距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對著男人站立的方向道,“你不必逼她打掉這個孩子,你本是有負於她,就當是對她的補償。”
“慕……”她仰躺在床上,只沙啞的喊出一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而後跌跌撞撞爬下床,在男人陰冷的目光中跑了出去。
外面又下雨了,雷電交加,她走在雨裡,分不清臉上的溼意是淚水還是雨水。留下這個孩子難道真的錯了嗎?她現在不奢望那個男人的愛了,她只要這個孩子,只要他在她肚中健康的成長。
立在湖邊,望著那一圈圈的漣漪,她迎著雷電仰首一笑,突然縱身躍了下去。
“主子!”身後一聲淒厲大叫。
十萬烏氏精兵兵臨城下,阿九被授予帥印,掛帥出城迎戰。
三日三夜,不分勝負,洛城重關城門,兩軍僵持。
這日,紫金關外一支打著朝廷旗號的軍隊往洛城浩浩蕩蕩而來,一律鐵甲銀盔,手執方天戟,在烏氏精兵後方二十里紮營。他們運來了三萬石糧草,正趁下半夜的大雨傾盆開啟南極宮隱於洛城外的地下密道,將糧草送進洛城。這支軍隊,正是鎮守邊關的君聖劍將軍的兵馬,即凌奕軒的右臂。
雨歇,天明,一切恢復平靜。
城內凌家軍紮營的後勤營帳,一女子坐在營帳裡哭哭啼啼,一邊為床上躺著的女主子侍奉湯藥,一邊落眼淚。昨夜幸虧她追上來了,不然主子與小主子一屍兩命。
翩若拄著一根粗糙的木杖站在旁邊,寬慰道:“善音,你也莫傷心了,輕雪這樣做,表示她想通了,等她醒來,定是無事的。”
“主子出了這樣的事,爺竟然也不來看一眼,只去安慰那個什麼慕曦了……那慕曦只是眼睛瞎了,難道比得上主子的一條命麼?昨天這兩個人做得太過分了!”
翩若秀眉一抬:“少主就是這樣的性情,愛的女子,就拼命抓住,不管犧牲誰。不愛的,只會當成障礙除之而後快。輕雪能保護命,已經夠幸運了。”
躺在床上的輕雪眼皮動了動,出聲道:“善音,別哭了,你很吵。”
“輕雪,你醒了!”兩人大喜。
輕雪睜開眼睛,笑了笑:“自從嫁給他,我便一直在病床上過日子,呵。”輕輕掀開被子,下床來。
“輕雪?”
“主子?”旁邊的兩人被她太過安靜的表現嚇到了,輕雪的樣子,除了臉色蒼白一些,便似沒事發生過一般。昨夜的絕望、痛苦,全部煙消雲散了。
“陪我出去走走。”輕雪已走到外面去,走到那碧湖邊,靜靜望著自己的倒影,“小寶貝,昨夜嚇到你了,以後娘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傻事。”
她轉首,白嫩臉蛋上有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疏朗輕快:“昨夜是你們救了我麼?”
“不是。”善音搖搖頭,心驚膽戰朝她走近幾步,緊緊抓著她的手腕,生怕她再跳下去,“奴婢不會水性,是一個路過的將軍下水救了主子你,並幫主子你逼出了肺中的積水。”
“那位將軍人呢?”她淡淡一笑。
“剛剛來看過主子,現在應該出營了,聽他說他是鎮守邊關的,姓君,要急著趕出城。”
“好啦,就是那個了!”翩若用她手裡的木杖指指不遠處那高高坐在馬背上的深色背影,“你別將他錯認成少主了,他們只是背影像,長相和氣質一點都不像。”
只見那男子披了深色的披風,手執一支方天戟,背影高高大大的,挺拔霸氣,正勒馬揮鞭往軍營處疾奔,身後帶著一小支步兵。
“其實比起少主,這個男人更適合做丈夫。”翩若又加了句,目光深深,一直追隨那背影。
輕雪看著,乍一眼,確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