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今日午後,鄭吉便發起低熱來。這當中緣由自然不足為外人道。

次日一早,鄭吉頭重腳輕地起床梳洗,胡亂喝了一劑藥下去,便隨眾人一同出了門。眾人□□高昂,午前在鏡湖泛舟了,只見水波浩淼,崇山疊翠,果然猶如在鏡中。之後又由湖上折入剡溪,漂流了半日,夾岸青山逶迤,沿途勝景自是不必細敘。直到近晚時分,一眾人才折回山陰縣城內,坐上劍衣閣的烏篷船,順著城中水道,一路向別館劃去。

這幾日恰逢寒食節,雖到了黃昏,夾岸屋舍樓臺當中,卻並無甚麼炊煙。眾人半途中起了野興,見到岸上一處酒幡頗為招搖,周邊燈火樓臺亦是別有雅趣,便臨時決議棄舟登岸,去那酒家中吃一頓寒食宴。

聞韜隨了眾人進去,酒過三巡,席上卻不見鄭吉蹤影,便出來尋人。聞韜在那些停靠在一處的烏篷船中找了半日,果然見到鄭吉躲在一艘船艙中,昏昏欲睡。聞韜跟著進了艙內,俯身去探了探鄭吉額角。低熱還是有一些,倒也不怎麼嚴重。

聞韜矮身坐在一邊,問道:“怎麼不去寒食宴,我看你一整日沒怎麼吃東西。”

鄭吉清醒了些,只是睏倦地搖頭。倒是李旦心細,見鄭吉不在宴上,竟讓酒家在爐灰中溫了些清淡湯食,讓人送了過來。鄭吉喝了些湯下去,胃裡也舒服了些。二人坐在艙內看了一會兒落日,這般從掀開的船簾中望出去,夕照山色,小橋人家,倒是處處可以入畫。

暮色漸至,夜裡竟還有些春寒。岸上眾人也散了宴,紛紛回到船中。從此處坐船回到別館,路上倒還需要大半個時辰。聞韜把船簾放了下來,兩人在船艙內鋪著的席墊上溫存了片刻。

划船的舟子還在外面,鄭吉一聲也不敢出,情潮來時,只忍得眼角全是失神的眼淚。聞韜也如鄭吉當日那般,將他眼周淚痕都細細舔了乾淨,又去吻他眼角。

鄭吉被他吻得昏沉,突然想起了些甚麼,便問:“我右眼角是不是有一顆痣。”

聞韜又吻了他一下,方道:“是。淺淺的一顆,湊很近才能見到。”

鄭吉道:“怎麼從前我不知道。”

聞韜道:“大約是你房裡的鏡子磨得不好,你也不太用鼻子貼著鏡子去照。”

鄭吉道:“你也沒提過。”

聞韜笑了笑,道:“小時候帶你去廟會,一個算命的說你這顆痣是損妻散家的大凶之相,我聽著不喜歡,就再沒讓人提過。”他讓鄭吉躺在自己膝頭,與他閒話道:“昨日他們從幽州回來,倒是替我帶回來兩件東西,這第一件,就是劍衣殘卷。”

鄭吉來了些興趣,道:“侯爺是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嗎?”

聞韜道:“特別的發現沒有,有趣的故事卻有一樁。”

鄭吉笑道:“如何有趣?”

聞韜道:“那殘卷中,補了一樁不知何處聽來的軼聞。傳說孔雀墮於魔界,只見滿目瘡痍,屍骸遍地,甚為不解。後方知佛厭惡魔族貌醜體畸,將其逐於無間地獄,不得與人佛共享日月之輝。偶有魔王破界而出,亦被以滋擾三界之罪名為眾神佛聯手絞殺,不得善終。孔雀哀其不幸,悲其怒憤,於無間深淵中潛心修煉。終有一日率魔族破印而出,是以觸發三界神魔大戰。孔雀耀武揚威,破三仙八島九王十星,滿天神佛,無一能敵;而魔族卻日漸不支,已露敗相。”

鄭吉聽了,道:“這孔雀的境遇,只怕是暗帝在自感身世罷。”

聞韜道:“你想的也許沒錯。殘卷中還提到,眾神佛中,唯有地藏感念孔雀與魔族不幸,時時相助。神魔大戰之後,亦是地藏向佛祖苦諫,哀憐魔族之不幸,為其求得同享日月之輝。而後三界歸位,魔族重歸無間,孔雀卻被留於西天極樂,賜曰‘孔雀大明王’。”

鄭吉笑道:“所以在暗帝眼中,除了他自己是這孔雀,聶再冰便是那地藏。這故事倒是有趣,與當日陸長庚所說的全然不同。”

聞韜道:“是。當日王朝雲對暗帝留於劍衣卷中秘辛百思不得其解,不想竟是如此無關緊要的一個故事。”

鄭吉卻道:“不過仔細想來,若他們之間並無這一段淵源,那麼帝林滅門案根本不會發生,而暗帝也本無機會為朱衣留下這四部殘卷。如此一說,劍衣殘卷中所寫的,豈非是最重要的一件秘密?那暗帝,豈非也是很有趣的一位人物。”

聞韜笑道:“你能這般想,大概會與他說得到一處去。將來某一日,我倒是想帶你去見一見暗帝。也許能有所際遇,也說不定。”

鄭吉卻默然不語,不知在想甚麼。半晌方問:“那第二件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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