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賠三十多萬的,現在沒死,要個十萬也不過分吧?要是你的身體以後出了問題,十萬也是個小數目!我聽說有人被車撞了之後幾年才病發,我這是防範於未然。”
“這也太過分了!”那南臉色難看,“媽,就算從法律上說,我們也要不了這麼多錢……”
“好啊!”那母的聲音拔尖,指著趙誠焰的鼻尖說到,“如果不給,我就打官司,看看法院到底判多少?我知道你妹妹是闖綠燈,犯法的!”
那南急了,“就算要賠,也賠不了十萬那麼多!”
“我是你媽!你現在靠我吃飯!你怎麼幫著外人?那母瞪著那南,又轉頭道:“那九萬九千九總可以吧?”
到此時,趙誠焰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他微微抿了抿嘴角:“好。”
那南看到他的表情,心頭一涼,“趙哥,你不用……”
趙誠焰站起來看了他一眼,說:“既然你媽媽來了,那我也不用再守在這裡。”
“你想跑?”那母跳過來拉住他,“沒賠錢,別想走!”
趙誠焰的眉頭皺起,“放手。”
“你今天不把錢賠了,我就絕不放手!”那母的蠻橫一向讓人聞風喪膽。
趙誠焰的嘴角抿得更緊,這是他生氣的表示。他看了那南一眼,那一眼讓那南覺得這人忽然離自己很遠很遠。
“好。我給你。”在那母的糾纏下,趙誠焰皺著眉頭說。
“我不要你的錢!”那南脫口而出,那母立即朝那南吼到,“你個蠢貨!”又轉頭揪著趙誠焰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們現在就走!”
那南眼睜睜地看著趙誠焰被那母推推搡搡地推出了病房,埋下頭,忽然狠狠地捶了一下床。
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那南盯了幾秒鐘,才拿起來,“喂?”
“是我。”張艾的聲音興高采烈,“我現在已經在火車上了。”
雖然心裡沉重,那南還是不想把情緒傳給外人,勉強笑到:“那太好了,祝你一路順風。”
“對了,你媽媽來了沒有?”
那南心裡一沉,“來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張艾在那邊鬆了口氣,“你上次說沒通知到家人,我怕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所以就特地把你被撞了的事告訴了班主任,讓班主任來在給你媽媽傳話,幸好在我走之前趕上了……”
那南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低聲道:“謝謝。”
“跟我客氣什麼。”張艾的語調輕快,“好了不聊了,拜拜。”
“拜拜。”
結束通話電話,那南的臉色依然不好。一想到剛剛趙誠焰那疏離的目光,他的胸就悶得厲害。在這短短的幾天裡,他已經將趙誠焰看成是一個……重要的朋友,他並不想在他心裡留下很壞的印象。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門被人推開,那母興高采烈地走進來,“那南,那個趙誠焰是個大款啊,拿十萬塊眼睛也不眨的。”
那南看了看她後面,沒看到趙誠焰的身影,忍不住問到,“趙哥呢?”
“走了。”那母邊收拾包包邊說,“好像說有急事,要離開上海。”
那南的拳頭握緊。
他……應該早點阻止的!
“媽,把錢還回去。”那南第一次用這麼嚴肅大人的語氣和那母說話,那母怔了怔,立即暴跳如雷,“你居然還說這種話!”
“還回去!”那南的眼睛發紅。
第一次被兒子吼的那母驚呆了,那南忽然掀開被子從床上單腳跳了下來。
“你幹什麼?”那母嚇了一跳。
“把卡給我。”那南伸出手。
“什麼卡?”那母下意識地捂住包包。
“那十萬塊。”那南壓抑住語氣。
那母的眼睛冒出火苗,她猛然把包包摔在一邊指著那南的鼻子大罵,“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那南眼睛黝黑。
那母被他瞧得心虛了一下,但很快又鎮定起來,“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肺病有多難治多燒錢,這錢估計可以把你的病徹底治了。”
那南怔了怔。
那母一看他表情,連忙又說到:“我看他也不是個缺錢的,這些有錢人賺錢都黑心著呢,當捐款救濟救濟我們得了……”
那南忽然咬著牙大吼:“還回去!”
那母被他嚇了一跳,剛要發火,就看到那南的眼睛已經紅得不成